顾严捡起来,给放到餐桌上去。转身进了卫生间,一阵哗啦水声。
时誉往后仰躺在沙发上,两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已然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不一会儿顾严从卫生间出来了,手里拿了张毛巾。
他把软绵绵的时誉从沙发上拉起来坐好,用湿毛巾给他擦额头。
时誉垂着头,抬起胳膊打开他的手。
顾严垂目站着,默了几秒。
随后抬手,一手伸到时誉后颈处,抓住他头发轻轻往后一拽,时誉不自觉被迫仰了头。
顾严开始重新给他擦拭,从额角处开始。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一寸寸一下下,沉默着,很专注。
毛巾温暖湿润,不轻不重的落在时誉脸上,涂抹的白色粉层被擦拭干净,露出了光洁细腻的皮肤。
毛巾抓在顾严手里,抚过时誉的脸颊,蹭过轻颤的眼皮,又从高挺的鼻梁轻轻扫下,最后落在了艳丽的唇角。
顾严的动作停了下来。
时誉倒是没动,任了他摆布,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里带了些不服。
因为涂了唇彩,时誉的双唇亮泽晶莹,像绽开的花瓣,不经意沾了晨曦的露水。
时誉眨了眨眼,唇瓣张合:“顾严,你耳朵好红。”
温女士
顾严的肤色没有时誉白,但也比一般人浅不少,或许是在不见光的尸检房工作时间过长。
所以耳廓微微一泛红,时誉立刻就注意到了。
顾严被时誉叫得一怔,眸色闪了闪,并没有表现出其他异样。
他松开时誉,顺手用毛巾盖住他眼睛:“把妆卸了,过来找我。”
时誉抓开毛巾,只看见个淡定自若的背影。
顾严去了主卧的卫生间。
衬衫连解开三颗扣子,露出饱满的胸膛。
顾严坚持健身,是为了能在日常保持充沛的精力,遇到不分昼夜连续工作的情况下,也能有清醒的头脑。除此以外,健身带来的额外收获,便是这幅“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美好身材。
顾严扯着衣襟荡了荡,有股莫名躁火压不下来。
今天快下班的时候,郑书阳送过来一份资料,是关于刘洞和罗北定案的。
其他的没什么,主要是罗北断腿的伤鉴部分。
他的腿是被人有意打断这没什么可质疑,虽然他强调只是自己不小心摔断,但很明显是遭遇反复的外力所致,骗不了任何人。
资料上贴有伤痕照片复印件,罗北的断腿上布满了交错的红色印迹,是鞭打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