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山上,晚饭吃了再下山。我们跟我妈一起吃。”
“阿姨一起吗?”时誉立刻清醒,“你怎么不早说。”
让长辈等可不太好。
时誉套上衣服裤子,在卫生间胡乱的洗了一把冷水脸,山里的凉水浸骨,忍不住又打了个颤。
“走吧。”不过五分钟,时誉收拾完毕。
顾严撩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走在了前面。
为了迁就他,步子并不快,刚开始几步时誉都能跟上,酒店的长走廊还没到头,这人忽然落后了一大截。
顾严站着等他。
时誉扶着墙,一点一点的蹭,这次出来没有带拐杖,顾严倒觉得是自己疏忽了。
“我走不动了,你过来扶我。”时誉跟他求助。
顾严站着没动。看他在那儿演的夸张。
时誉招手:“医生不是才说了不能二次受伤吗,你不扶我,十五分钟我到不了,阿姨可得等急了。”
顾严步子终于动了,走过去抬了一条胳膊给他当拐。
时誉没把手搭上去,而是双手直接抱住他整条胳膊,把身体重量都压了上去。
顾严没料到他会忽然靠这么近,人给拽得晃了一下。
时誉抬起脸朝他嘿嘿一笑,满意道:“来,走吧。”
顾严眯了眯眼,知他故意,却到底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酒店二楼有餐厅,不过他们去是的酒店隔壁——既与一楼连通,又是独立经营的一家酒楼。
顾严带着人上了二楼一间包房。
包房不大,八人的小圆桌,却只坐了两个人。
温荷看见两人推门进来,招呼时誉赶紧坐下:“誉誉快来,玩得还好吗?顾严有没有带你们去山顶看日落?”
什么东西?这人把他们扔这儿自己就跑了,鬼影子都没看见。
温荷的原意是让顾严约阮菲,邀上时誉一起陪着是为了避免冷场尴尬,结果阮菲没来,倒是把时誉一宿舍的同学带了过来。
时誉朝顾严看去,那人目不斜视,对挨着温荷坐的另一个中年女性礼貌打招呼:“姚阿姨,谢谢你的招待。”
姚阿姨笑道:“哎哟,顾严,可是好多年没见了,上一次见还是……”她思索着朝温荷看去,温荷接过话。
“高中,我和老顾出国前了。”
“对对对,那时候还是孩子,这一转眼,”姚阿姨上下打量,啧啧称赞,“一表人才啊,快三十吧。听你妈妈说现在是法医师?真是事业有成,怎么还没成家呢?”
又来了,见长辈真是哪哪儿都摆脱不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