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带了五十几盒焖面打算一会儿走街串巷吆喝着卖的,陈姐天花乱坠地一通介绍下来,只那几个朋友就把焖面买走一半,辣椒油更是连盆都赊出去了,最后包圆的大姐说马上就要登车,下回回来再把盆还给连心。
趁着中午风小、太阳还算暖和的时候连心在平安小区里四处叫卖,一点钟刚过就卖完收工。
天是真冷啊,能把人鼻涕冻成两截儿。
连心把手套脱掉用手给连玉捂了捂冻得通红的脸蛋,心疼到不行。
“走,姐带你吃馄饨去,咱暖和暖和再回家。”
连玉张嘴想说还是省点钱回家吃吧,结果舌头好像冻僵了一样怎么也伸不直。
馄饨店就在铁中对面,一间门面放了两排桌椅。
正是饭点儿,店里坐满了人,姐妹俩跟两个明显刚下班的大叔拼桌坐到一起。
连心要了两碗馄饨四个肉包子,吃饭的空当就听对面两个大叔唠嗑。
“你家那口子找着工作没有?”
“哪那么容易,正愁着呢。这两天回娘家打听去了,看有没有啥她能干的。”
“不行你让她等过完年开春再说,麻袋厂不是改制变鞋厂了嘛,开春得重新招工。”
“屁的改制,那就是把厂子卖了。”
“甭管是啥,开春都得招人。不光鞋厂招人,西南边水泥厂那块荒地还记得不?秋天那会儿我遇见人在那儿量来量去的,过去一打听说是也要建厂,这两个厂要是招人可少不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厂子建起来不也得时间么。”
“你看你这个死脑筋,那老多工人盖房不也得吃饭么,让你媳妇儿做点盒饭拿去工地卖不也多少是个进项?”
“拉倒吧!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做饭那叫一个凑合,哪能拿的出手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连心姐妹两个虽然一直闷头吃饭,但耳朵却都不约而同地竖起来在听对面说话。
吃完饭出来西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雪花却越飘越大。姐俩儿奋力蹬车,四十分钟就到了家。
进屋后帽子刚一摘连玉就火烧屁股似的忙不迭开口,“姐你听见那俩人说的没?”
连心一边脱鞋一边回复说:“听到了,听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