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向问:“哦?弟弟没有考取功名吗?你这么有本事,想来弟弟也是人中龙凤。”
云宦舟摇头:“没有,我弟弟是前几年我捡回来的,他身体不太好,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子,就没有勉强过他。”
李漠向问:“如果朕让你留在这里一晚上,令弟会担心吗?”
云宦舟微微惊讶:“留……一晚上?”
李漠向走到矮桌前,矮桌上不知何时已经布上了棋盘,他笑道:“嗯,想要让云大人教朕下棋。”
云宦舟不确定地问:“陛,陛下,下一晚上吗?”
李漠向捏起一枚棋子:“兴之所至,下上三天三夜又何妨。”
云宦舟只好点头:“微臣遵命。”
云宦舟或许是个两点一线,每天按时回家的好青年,和李漠向下棋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没过多久,就连失阵地,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地对付李漠向。
李漠向一边下棋,一边看着云宦舟:“你知道吗?第一次和朕下棋的人,都会很惊讶朕的棋技。”
云宦舟分出心神和李漠向聊天:“惊讶什么。”
李漠向笑道:“因为朕昏聩无能,荒淫无度的名声在外,百姓人人皆知,爱卿却毫不意外,就好像你认为朕本来就应该如此一样。”
云宦舟举着棋子的手微微有些迟疑,他抬起头看着李漠向:“陛下,臣有自己的判断,不瞒陛下说,臣未见陛下时,确实觉得风雨晦暗秋夜长,但见陛下后,生出了十年寒窗终可报的欣喜之心。”
李漠向笑道:“你在朕和其他人面前判若两人,既然有这张好嘴,为何要在朝中处处树敌,让自己步履维艰。”
云宦舟:“臣从不觉得艰难,臣的性命与尊荣掌握在陛下手上,而不是他们手上。”他轻轻一笑:“只要陛下永远相信我,那我的身边就从来没有敌人。”
李漠向:“但是……也好,清远志做孤柏,不结党营私,朕自然欢喜。”
云宦舟眼中清光闪动:“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李漠向道:“说。”
云宦舟道:“微臣才来的时候,不懂规矩,冲撞了狄相,微臣觉得自己还需要多学习礼仪规矩,不敢在狄相面前卖弄,请陛下降微臣之职。”
李漠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对他的怀疑却上升了百分之十。他一直都在挑拨自己和狄含的关系,总是提醒着自己狄含功高盖主,权倾朝野,不仅如此,还小肚鸡肠容不下有才干的新人。
事实上,狄含如果真想和他计较,云宦舟这个“傻白甜”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