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冷血了,地震那会儿谁都慌了神,我们家人也是慌不择路到处乱跑,哪里顾得上其他人,都是保命为上好吗?”
“这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她大伯家。好歹人家把她养这么大,不能因为一次没救她,就翻脸不认人,太无情了。”
“就是小姑娘,你如今住着这么好的房子,你大伯一家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好歹收留人家一阵子。”
“就是啊,他大伯刚刚也说了,就住一阵子,等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就搬出去,这小姑娘真的是一点都不通情达理,住都不让人家住。”
“住一阵子?以前我就是信了大伯一家的鬼话,结果,爹娘留给我所有的房产、田地和存款,全都被大伯一家卷走了。如天还好意思舔着脸上门说暂住一阵子。呵呵,一阵子,怕是一辈子了。”
众人的议论纷纷下,小草的辩驳显得那么的无力和苍白,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仅仅十岁不到的孩子的话。反而,觉得他大伯一家众口一词的声音,才更接近事实的真相。
就在所有人看热闹,吃瓜吃的兴起的时候,林小月大力将挡在家门前的那群人通通拨到一边去,引得众人纷纷对她霸道的举动指指点点。
“小草,他们是什么人?”林小月穿过人群,面色不愉的将小草拉到身边,冷眼凝视着对面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四人。
“你,你是谁?”四人显然对林小月的突然出现感到诧异,他们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人认识小草,并愿意维护她。
林小月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番小草的周身,并未受到伤害,才放下心,转身冷冷的回应,“我是谁?我是这个宅子的屋主,你有什么意见?”
“什么?你是这宅子的屋主?”四人显然没想到林小月居然是这宅子的屋主。
虽然他们之前一直在周围观察这户人家,但,都只看到小草进进出出,并未留意到有他人。
这也怪不得他们没有发现。谁让林小月每日都早早便出门去打铁铺,直到深夜了才回来,所以,他们白日里在周围打转监视,却从头至尾都未曾发现林小月与小草同住在一屋檐下。
这时,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一两个妇孺的声音响起,“哎,我记得这姑娘,她好像也是住在这里。”
“对对对。我之前还碰到过她几次,不过都一大早的出门去,也不知道是去做啥,反正就留着这小姑娘在家里守着。”
或许见到林小月的年岁不大,小草大伯一家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之后,便由诧异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哦,我就说嘛,这丫头怎么会突然有钱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原来是遇到了善心的人家收留她。真的是太感谢你收留我们家的丫头了,我是小草的大伯。这是贱内,也是小草的大伯母。这两个是小草嫡嫡亲的堂兄弟姐妹。”
“哎呀小姑娘,一看你就是一个面善有大福气的。连我们家小草都愿意收留,你的心肠真是太好了。我们一家这不是刚刚才到万宝镇上,如今暂时还没地方落脚,你看我们跟小草也认识,能不能让我们先借住你家几天,等我们找到了房子就搬出去,你看成不?”
小草的大伯母在他大伯话落之后,立马扯着尖锐的嗓子,笑的阴阳怪气,还伸手想要拍林小月的肩膀套近乎。
可是,被林小月侧身躲过,干裂粗糙,指甲里满是黑漆漆的污垢,张开跟鸡爪子似的手就僵在半空中要落不落,小草大伯母的脸色生生僵住,由红转紫,由紫转黑,变来变去,煞是好看。
小草怕林小月吃亏,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却被林小月反手抓住了手,轻拍了拍,其中安抚的意味极重。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你注意自己的手。”林小月冰冷的眼神狠狠地扫过小草的大伯娘,激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刃在她后背心来回刮蹭,危险的感觉令她汗毛直竖,本能的赶上紧将悬在半空的手收回。
林小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看着小草所谓的大伯一家,“既然你是小草大伯那便好说了,这丫头我把她从废墟下扒拉出来时,小丫可是浑身血淋淋的,奄奄一息,要不是多亏了我家乔爷爷大把大把各种精贵的人参血莲填鸭式的喂下去,小丫头的命早就没了。你们即是她的家人,来的正好,我们把这笔账好好算算。”
“什……什么?”小草大伯一家不敢置信的白了脸,声音忽然卡壳了,他们只是想空手套白狼来的,可没想再往里倒搭钱。
见小草大伯一家梗住,林小月扑哧一声笑了,哪来的夯货,真当她年纪小,看着就好骗不成?
她可没忘记,当初是怎么救出小草,以及后来小草和她坦白自己的家庭情况。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小草的爹因为上山打猎,遭遇野兽,连个全尸都没能落下;
而她娘受不住打击,装疯扮傻被娘家接了回去;
至于这个所谓的大伯家,呵,面上把小草接到自家照顾,实则光明正大侵占了小草父亲留下的房屋、田产,甚至家中所有的存银。不仅如此,还将小草赶到猪圈里住,吃住堪比下人,完完全全将小草当成他们家免费的劳力。
亏得他们还有脸来认小草,还想占便宜,没镜子总有尿吧,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好意思来她面前蹦跶。
“你该不是骗人的吧,不愿意让我们住进去就算了,还捏造出什么精贵的人参血莲把人救回来,骗谁呢?”小草的堂姐气红了脸,指着林小月,口不择言就是一通怼。
不得不说,小草这个堂姐长着一张标准的小白花的脸,没有攻击性,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呵护她。可惜啊,她是母的,对同类没有兴趣,不过,她这么一说倒是勾起周围人群中不少半大小子、中年男人的同情心,纷纷成了她的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