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方寒脸色发青地听完安余的话,要知道安余刚刚才用她记得住路来拒绝他。
“郡主这边请。”帝方和越过帝方寒给安余带路,虽然不知道这燕国郡主要干什么但不得罪总是好的。
到了瑶华殿后,安余没让他走,“劳烦殿下稍等片刻,回去的路乐安依旧不记得。”
说完也不管帝方和什么脸色她就匆忙到了殿内提笔写了张字条,确定没问题后塞进了袖子里,但愿帝方和是个有用的,不要耽搁了。
如果不是早就明白自己登基无望,帝方和发觉燕国郡主对自己不一般的关注还会高兴,但此刻的他只有些心慌,眼神飘忽。
安余轻咬了下唇角,脚下一顿,霎时身子就要往下倒,安余本想着帝方和能伸手扶一把,她好把字条塞过去,谁知道他非但不扶还往旁边挪了几下,假惺惺地道:“郡主没事吧。”
安余当然不会让自己摔在地上,她搭着半夏的手站直身子,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没事。”
算了,不中用,真后悔当初没让帝方和认认自己的本来面目,如今递个消息也麻烦的很。
好在安余是有几分运气在身上的,帝方和腰间的玉佩不知怎得忽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地正好滚到安余脚边,
真是上天有眼,安余弯腰把玉佩捡起来,拿了张帕子顺势把字条一并包了起来递给帝方和。
“多谢郡主。”
“殿下可要小心别再掉了。”话罢安余头也不回地带着半夏走了。
帝方和手指碰到了帕子里不同与玉佩的感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也没打开帕子就直接塞进衣袖里。
安余重新回到宴席上,察觉到初嫣在看她,安余毫不遮掩地望了回去,相视不过几瞬便纷纷移开视线,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藏着何种思量。
一直到乐舞声间歇宴席上都风平浪静,笙乐声渐渐平歇,随着舞姬的退场,安余看见殿外进来一个人。
“既然两国都意在平歇战事,那朕也该拿出诚意来,贵国七殿下一直待在大雍,此行世子可将七殿下带回燕国。”
一时之间席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被带上殿的燕国七皇子身上,燕洛允起身谢过大雍皇帝,让人把七皇子带了下去。
安余对这位之前的混账事有所耳闻,不顾燕国皇帝的阻止非要去战场上邀功,还不把边境将领放在眼里,帝无渊生擒了他,燕国短时间内败于下风有大半原因是因为他。
曾经嚣张至极的人到了大雍困这些日子面色恍惚不已,就算是回了燕国想必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宴席过后安余就被彻底困在了皇宫里,每天面对着太后的虚情假意撑着张笑脸,初嫣借着养胎的理由数日未出寝殿什么人也不见,安余每次看见大雍皇帝都害怕他下一刻会倒下不省人事。
她身在后宫连帝方和都看不见,帝无渊依旧被关在襄王府不得外出,交给他的字条也没了音讯,燕洛允宽慰她不用太过担心,再怎样私下里给皇帝下毒事情败露了都是要凌迟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