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暗思:怎么会有人跟踪我们?他想干什么?
是冲自己来的,还是冲着路栩来的?
如果是冲自己来的——
“啊!”后面的车撞了上来,车身猛地一晃,她忍不住惊呼。
路栩猛打方向盘,“呲——”地一声向斜前方变道,呈“之”字行飞速往前,后面那车像发了疯似的紧咬着不放。
驶出几十公里后,到了一片渺无人烟的荒地,路栩瞟了一眼后视镜,双唇紧抿。
那辆车眼看着就要追上来,海边就这一条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往旁边荒地看了看,对印晓道:“坐稳了。”
话落,方向盘猛然一转,“呜——吱——”一个九十度飘移,车子冲进了一侧的荒草地。
“没事吧?”路栩转头看着印晓,满眼担心。
“没……没事。”印晓捂着嘴,很晕,想吐。
路栩来不及多想,立马掉头往回开。
后面那车速度太快,车里人没料到路栩会突然冲进荒地,仍然直直往前追,下一刻,“嘭——”地撞上弯道护栏,翻滚出数十米,引擎冒出浓浓黑烟。
到了较繁华的地段,见那辆车没再跟过来,路栩立即拐至一个隐蔽的灌木丛后,停下车打报警电话,并通知了租车公司。
刚放下手机,整个人便被印晓紧紧搂住。
“没事了,别怕。”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印晓刚才紧张到了极限,一停下来,眼泪便夺眶而出,用力抱紧了眼前人。
刚刚她差点就要和他生离死别。
她很后怕。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如此害怕失去他,如此害怕不能陪他一起到老。
路栩见不得她哭,稍稍推开她,低头一点一点温柔地吻她面颊:“我在,不怕……”
“我爱你。”印晓哽噎出声,闭上眼迎上他的唇。
路栩心中猛然一颤,把她扣入怀中,忘情地回吻。
此时,国内已将近半夜十二点。
严时洲回到家,一进门,发现客厅亮着灯,不知怎么,忽然感觉气氛很压抑。
往里一走,只见郝黛茜正坐在沙发上,漠然盯着他。
“怎么还没睡?”严时洲脱了外套,面色如常地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郝黛茜看着他双眼,目光幽冷:“跟古总谈得顺利吗?”
严时洲端起水杯正要喝,听了这话手中一顿,淡笑:“还行。”
郝黛茜脸色更沉,紧紧咬了咬牙,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在哪儿谈的?”
“四季大饭店啊,不是跟你说了?”严时洲“咕咚”喝下一大口,发觉郝黛茜今晚似乎不太一样,脸上那表情就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大饭店还是大酒店?”郝黛茜眼中一红,“米斯汀大酒店,聂子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