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太看她平静,才松了口气。
她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掩盖了她的低语。
“那个女人带孩子回来了,从美国。”
“嗯?”
蒋南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迷茫,这话没头没尾的,搞不清楚她的意图。
云太太皱眉,一脸无奈地说:“本来我不想当这个出头鸟的,但是,那女人现在我家,同是女人,我心疼你啊。”
“你是说……”
蒋南甩甩头,指尖按住太阳穴,努力理清思绪。
云太太嘴巴一张一合,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蒋南靠在墙边,终于明了。她轻声说:“这是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从洗手间出来后的记忆变成碎片,只记得沈小琪关切的脸和耳边的嘈杂。
后来她被风吹醒,被迷迷糊糊送到车里。
她心脏一缩,爬出车窗喊:“我的包呢!”
沈小琪拍了下她额头,“包在你怀里呢!”
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再醒来,已经早上,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在意识里游荡,她猛地想起云太太的话:
“陶思远在跟你结婚之前有个女朋友,后来去美国了,那会儿他们可是真爱啊。”
蒋南又被冲击了一波,慌忙下床找拿回来的包。
包里空空的,有几只手表,随意地缠绕在一起。表下压着一张卡,她拿起来,按在心口,缓慢呼气。
下楼时,谷雨芬按着头,坐在餐桌吃早餐,早餐依旧面包片配咖啡,蒋南心里抗拒,握紧包说:“妈,早上好。”
谷雨芬垂眼,嗯了一声。
她说:“我想回去一趟,把昨天拿出的东西送回去。”
谷雨芬挑眉,“送回去干嘛?就放这吧。”
蒋南心一沉,无奈地说:“是思远的手表,我怕表盘磨损。”
“你就知道手表,思远昨晚都没回来,你都不问问。”
谷雨芬把餐刀扔在桌上,不理会沾满花生酱的餐布,直起身,生气地说:“你们一起去的,竟然你自己回来的,你就是这样当妻子的?”
“是。”
蒋南站在门口,穿上长靴,平静地说:“我先走了。”
银行里,二楼,贵宾专属柜台。
蒋南坐在角落,听柜员指尖啪嗒和打印机的吱吱声。
她说:“麻烦再帮我开一张卡。”
杂乱的声音短暂停下,柜员轻声问询后,机器又工作起来。
蒋南靠在椅子上,心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