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白布,母亲毫无血色的躺在那里,无论他怎么呼喊,都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他跪在母亲的尸体面前,冷眼扫过让他节哀的中年男人,握紧了手掌,赤红着眼眸,“我为什么要节哀?!除非你也死了!”
第二根烟抽完,顾平生靠在椅背上,重重的按了按眉心,“去公司。”
布加迪行驶到一半,顾平生的私人手机响起来,是赵芙荷打来的,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边缘磨搓两下,在提示音快要结束的之后,这才接通。
通话刚一接通,赵芙荷抽泣的声音随之传过来,说昨天周总对她动手动脚,想要对她不轨。
“……我再怎么说也是学长的人,不是吗?”赵芙荷有分寸的进行着试探,哭声:“学长昨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是不是,想要把我推给别人?”
她说:“如果是这样,那我还不如自己离开。”
她在试探,试探自己在顾平生这里多少会有些份量。
但是,顾平生的沉默,让她心里发慌起来,“咳咳咳咳。”
昨天她在酒桌上被灌了不少酒,还在风口吹了半个小时,嗓子有些不舒服,在心情紧张等待他回答的时候,又抑制不住咳嗽。
“身体还没好?”他问。
因为他的这一声类似于关心的话,让赵芙荷忐忑的心中又生出了无限的希望,“昨天吹风有些不舒服,学长今天……能来看看我吗?”
在他说“好”的瞬间,赵芙荷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我晚上做些好吃的,在这边等学长。”
医院。
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的温知夏,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了,让护工搀扶着想要去外面转转。
护工有些迟疑,因为她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只是走走,不碍事。”温知夏说。
正好此时医生来巡房,护工询问了医生之后,这才扶着她在楼下转了转。
“听医生说,你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张之彦单手捧着鲜花迎面走过来,抬手送给她。
温知夏微笑颔首,却没有接,给出的理由,也让人没有办法生气,“谢谢张总的好意,我现在……恐怕拿不了你的花。”
清艳中透着股苍白的脆弱,面上是浅笑着的无奈,无法让人觉得她有半分的故意。
张之彦顿了顿,“无妨,伤口还疼吗?”
温知夏:“没什么大事了,再等几天拆线之后,就没事了。”
“是我考虑不周,不该点那盘辛辣的菜。”张之彦愧疚道。
温知夏摇头:“跟你没事,是我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我……”
她话未说完,张之彦忽然抽出西装内的方帕抵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动作突然,温知夏愣了一下,护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太太,你流鼻血了。”
鼻血?
温知夏眉头拧了一下,她又流鼻血了?
突然发生这种情况,让温知夏觉得有些尴尬,伸出手想要自己用方帕按住,但是张之彦却没有松手。
“不要抬头,把头往下低一低。”见她看自己,张之彦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