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知道这是他思考事情时的习惯,不烦不气,耐心极了。
房间不大,除掉两张尺寸标准的床,留给柜桌的地方非常局促,两个男人挤在一块儿几乎就是肩挨着肩头碰着头,秦冬阳每次看向林巍的时候都有上去亲亲那张脸的冲动。
有些事情根本不能开头。
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秦冬阳一度认为自己会忍一辈子的,现在却能心猿意马得无心工作。
本也不该再工作了,天底下的领导是不是都爱让人加班啊?
剥削这种行为真的太可恨了。
林巍当然察觉到了秦冬阳的心思,但他当不知道。
与之前装糊涂的目的不一样,那时是给人留脸,现在是单纯不惯着。
一般情况下林律只惯自己。
好几个小时的资料整理便成了场折磨,终于要收尾的时候,林巍的电话响了。
他笑着接,“胡总到家了呗?”
“哪儿见?”电话里的声音短而干脆,因为距离够近,秦冬阳听得清清楚楚。
“地头蛇定!”林巍站起了身。
“你到门口等着。”因为足够努力,人虽远了一些,秦冬阳仍旧听清了电话里的声音。
林巍毫不犹豫地往门口走,挂电话的同时交代了秦冬阳一句,“你歇着吧!”
秦冬阳噌地站起,“我也去!”
林巍回眼看他,拒绝性地摇头,“不带你!”
秦冬阳固执追上,“谁?是不是瞿梁说的那个老虎?”
林巍停住脚,露些震慑,“别管太多。”
“不管!”秦冬阳顺语气不顺意思,“我就跟着您去!”眼见这人又要摇头,立刻就找借口,“给个长见识的机会!”
林巍似被这话给说动了,没再坚持,只提醒说,“老虎性烈,你要跟着过去就得放精神点儿,少再走神溜号说话不搭茬儿的,他生气了喜欢踢人抽人,我可不会挡着。”
“嗯!”秦冬阳虽因瞿梁的话对这个人心存忌惮,却不相信谁能那么暴躁,仍旧点头。
对付了林巍就对付了世界。
快到酒店大门,林巍又嘱咐句,“当着他面别提瞿梁。”
秦冬阳向来不是多嘴的人,奇怪林巍为啥又给他打这样的预防针,仍答应了。
两人等了十来分钟,传说中的“老虎”先生开着一辆卡宴过来,人不下车,只朝他们按按喇叭。
林巍也不在意,自然而然地坐进去,寒暄并且介绍地说,“来的快啊!我助理秦冬阳。”
“老虎”长相痞酷,不是正常意义的帅,但极打眼,闻言扫过略有一点儿下三白的眼睛来,淡淡地打量打量秦冬阳的脸,语气随便地说,“头一回见你带助理。”
说得不冷不热,好像随时都和林巍见面,根本不用准备什么客气态度。
“大沛的弟弟。”林巍反而解释一句,“跟我三年了,带出来见见世面。”
“秦大沛?”长相厌世的人丝毫起了些许兴致。
“一爷共孙!”林巍点头,“儿子辈就俩,孙子辈也俩,相当于一奶同胞。大沛可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