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一直都在……”约德尔的声音充满了沉重:“我听到了魔能师的话。”
“我也注意到了您的……不同寻常,面对魔能师时的异状,走廊里无故破裂的花瓶,蔓草庄园地下的爆炸……”
“所以我知道您是……”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那我父亲他……”
“只有我,小先生,只有我知道……”
约德尔没有再说话。
泰尔斯愣愣地看着这个,一直以来保护着自己,总是将面孔藏在神秘面具之下的怪人。
是啊,他一直都知道。
却替自己保守着秘密。
“为什么?”穿越者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起伏,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你明知道我是……那些灾祸。”
“你明知道那些灾祸是怎样禁忌的存在——为什么还……”
约德尔缓缓扣住他的双肩,打断了泰尔斯的思绪。
“孩子。”他嘶哑地道。
“我见过……很多事,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些。”
“这个国家和你的家族,”他轻轻地道:“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同那些灾祸……纠缠在一起。”
“六百多年前如此。”
“十二年前如此。”
泰尔斯心底一颤。
十二年前?
同灾祸纠缠的——璨星家族?
“现在亦如此。”
“我见过那些灾祸,不止一次。”
“我有种感觉。”
“真正可怕而令人畏惧的,不是那些灾祸。”
“而是我们自己。”
“是我们这些普通人,会为了那些所谓灾祸的存在,而堕落成什么样子,腐坏至何种地步,牺牲掉怎样的底限。”
约德尔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着下一句话。
“我知道,您也许是‘灾祸’。”向来沉默的面具护卫,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说了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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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犹豫地地道:“但我知道,这个国家的许多人,甚至……都已经变得比那些灾祸还要丑陋,还要可怕。”
“他们已经带来了灾祸,而不自知。”
泰尔斯不自然地皱起眉头。
“比如莫拉特?”
“他只是其中之一:黑先知早已不是先知,仅余黑暗。”
约德尔抬起头,暗色的镜片映照出周围的惨白色,泰尔斯的形象孤立其中,显得瘦弱而惨淡。
““相比之下。”
“泰尔斯先生,我更愿意相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