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院子收拾一番,就有小沙弥送来斋饭,方琳薇想着要见方从,她们这一院子的女眷,也不好直接叫方从来,免得遭人口舌,便想着找一处清净之所。
于是便开口叫住了小沙弥道:“小师傅,敢问贵寺可有什么好去处?”
小沙弥闻言,知道富贵人家子弟来此多喜欢一些僻静清凉之所,颂了一声阿弥陀佛后,便道:“寺内人少,去处倒是多。若施主图热闹,膳后可去前院,哪里有许多求签游客时常去逗留,如有文人墨客来,还能听其吟诗作赋。若施主喜清净,可去后山凉亭,那里只种了些竹子,寻常去的人不多,到是个难得的清静之处。只是眼下天色不早,施主若要去万不可久留。那山上偶有凶兽出没,怕伤了施主。”
方琳薇闻言,忙向小沙弥躬身拜道:“多谢小师傅提醒。”
晚饭过后,方琳薇带着翠儿和青苹去了后山,秋菊便去了外院男子居住的客房找方从。
天色有些晚,夕阳西下,大片的霞光将天边染红。炎热的天气,也在这个时候迎来了凉风。
方琳薇沿着林间小道一路前行,在山崖旁的观景亭内停了下来。
“就这里吧,天色不早了,走太远只怕回去时天黑了。”
方琳薇发了话,两个丫头便将篮子里带来的茶水瓜果放在了亭子内的石桌上。
主仆三人吃了会子茶,便见秋菊引着方从自林间走来。
“姑娘,方叔到了。”
秋菊打了声招呼,方从边上前见了礼。
方琳薇点了点头道:“方叔不必多礼,请坐。”
方从闻言,只是走近了几步,却是恭敬道:“姑娘折煞老奴了,老奴站着就行。”
看着谨遵礼仪的方从,方琳薇不禁生出了满意之心,比着国公府那些眼高手低,奴大欺主的仆从,她方家的奴仆才有奴仆样。
方琳薇挥了挥手,对着三个丫头道:“你们三个四处走走看看去,这里有方叔就好,只是一点,可别跑远了。”
三个丫头皆知方琳薇有事要交代方从,且从辈分上算,方从虽为奴,却也算是方琳薇的长辈。三人听得方琳薇的吩咐,自是高高兴兴的去别处玩了。
“方叔快坐吧,也没外人在,实在不必要在意这些虚礼。”
方琳薇说着,又顺手给方从倒了一杯凉茶推到他跟前。
见此,方从也不在坚持,躬身道了谢,便在方琳薇对面坐了下来。
见方从坐下,方琳薇才开口道:“此次大费周章叫方叔来,是有事要请方叔帮我去做。事情有些复杂,需当面与方叔说,就是怕让传话,一来二去生了岔子。”
方从闻言恭敬道:“姑娘有事请吩咐,老奴自当尽力去帮姑娘做好。”
得了方从的话,方琳薇也不客气,只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推到了方从面前。
方从疑惑的看了一眼方琳薇,方琳薇笑着示意他打开看。
锦盒打开,入眼的便是几张大面额的银票。
方从不解,疑惑地看向方琳薇道:“姑娘,你这是……”
方琳薇抿了一口茶,片刻才道:“这是五万两银票。我想请方叔帮我在北方买粮,然后全部运至徐州府天宁县。”
方琳薇记得,徐州府六县,有三县遭洪灾,另外三河、关洞两县虽没有遭洪却也是在进入七月后便一直阴雨连绵,实在不宜储粮。
只有天宁县天气尚好,当年便有好些灾民一路逃到了天宁县。
原本,她也是不关注这些民生政事的,但是她爹当时任徐州知府,当年遭灾实在严重,方琳薇自然也听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