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幽说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在这里试灵召井好不好用,没想到鹤云宗的弟子送上门了。我现在测过了,井好用,考试可以继续。”
他言简意赅地说。
霍茗一立刻反驳他。
“孔师兄,你在转移重点!我们在问你和鹤云宗的弟子是什么关系!”
孔幽挑眉望向霍茗一。
“霍茗一,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质问我?能审问首席的只有宗主,宗主不在,首席弟子的师父才能代劳。怎么,你迫不及待想当宗主了?”
“你!”
孔幽这张嘴现在是绝不肯饶人的,霍茗一根本就是自投罗网。
当宗主这种事,他当然在心里暗暗想过。但人家盛荣现在做得好好的,而且就在山中坐镇呢,孔幽这顶帽子扣下来,霍茗一可扛不住。
但孔幽说得又是事实。他不止在警告霍茗一,也是在敲打二长老。
要不怎么大家对首席之位趋之若鹜呢,他在山中就是这么特殊,连他的师父,都不能随便地审问他。
孔幽的意思很明白,既然要搞事,不如就搞个大场面,直接把宗主请过来。
孔幽有这个底气,盛荣一定会站在他这边说话。
但是二长老不想把事情闹大。盛荣这个宗主高深莫测,又有着瑶台的背景,道深就算和他相处有一段时间了,也不能完全搞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二长老可不敢保证盛荣一定会向着他说话,他没有大长老那种堪称盲目的自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把事情全都捅在台面上,他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装作不经意,把消息“透露”给盛宗主。
到时候再看盛宗主是什么态度,等到那时收拾孔幽也不迟。
于是道深长老咳嗽一声,接着孔幽的话说。
“孔幽说得不错,这鸦首山的首席,的确只有宗主可以审问。”
“但是,”霍茗一仍不死心,他无法接受每次孔幽的运气都这么好,竟然能让他成功避开所有的祸事,“但是召唤出鹤云宗的弟子这件事就很不合常理啊!长老,鹤云宗和我鸦首山势不两立,孔幽见到鹤云宗的弟子,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将其剿灭,却与其缔结契约,这不是背叛师门么!是大不敬啊!”
霍茗一每次想要栽赃陷害孔幽的时候,那脑子转得不是一般得快。
其他弟子也都觉得霍茗一言之有理。
这时候就能明白鸦首山为什么在入门考中设计“宗史”这一门考试了。就算这些外来的少男少女,不是在鸦首山长大的。他们在阅读了鸦首山自己写的宗史后,对于两个宗门之间的仇怨有了深切的了解,此时也就非常能理解霍茗一所说的“背叛师门”这四个字分量有多重。
是啊,身为鸦首山的大弟子,难道能这么随便地和鹤云宗的弟子缔结联系么?
孔幽遭遇了质疑。
身为长老真传的曲宵在这时反而没有说话,他只是皱眉看向霍茗一。
他对于这个半路突然杀出来的“老宗主之子”没有什么好感,现在看到霍茗一脸上那种迫切要把某人害死的神情,更是觉得厌烦。
曲宵单方面地跟孔幽很不对付,但他也不认为孔幽会蠢到众目睽睽之下,和鹤云宗的人勾勾搭搭。
相反,他认为孔幽就是和那个梁逸天有过节,才故意用契约来限制他。
但是他瞥了一眼师父的神情,二长老似乎正在暗中思索着什么。
曲宵这次猜不中他师父的心思,所以他选择闭嘴,这是最聪明的选择。
场面僵持,二长老正打算说点什么,这时,盛荣出现了。
“缘何在此喧嚷。”
他淡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