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河之前没见过孔暝,孔暝和孔幽长得也不是很相像。但他们两个同时出现的时候,旁人总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兄弟。
孔暝也在审视他。
“爹、娘……”
邱成河先开口给父母问安,邱母见到儿子来了,眼睛一亮。
“孩儿,终于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邱成河刚来,还不清楚他们到底谈到什么程度。
但议事堂这气氛……估计邱孔两家是闹翻了。
这回两个当事人都到场,只要听他们说就好。
邱母让邱成河上前。
“成河,你说,那日在山门口,是不是孔幽有意罚你。”
邱母让儿子亲自开口,只要邱成河说一句“是”,今天不管是孔家,还是鸦首山,谁来阻拦,邱母都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邱成河瞟了孔幽一眼,回给他父母,还有鸦首山众人的却是——
“不,我和大师兄那日……只是在玩闹。”
“什么?!”
邱母万万没料到,最大的叛徒竟然就在他们邱家。
邱成河竟然替孔幽说话!
其他人也惊了。他们以为邱成河会趁着父母都在场,赶紧倒一倒苦水,让邱家闹得更厉害点。
然而邱成河没有这么做。
他想要的是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那日邱成河的确对孔幽说了很过分的话,所以后来孔幽罚他,他也认了。
再说孔幽也没有很过分。他嘴上说让他爬主峰两千阶,可到了一百阶时,孔幽就放过了他。
这么看来,大师兄还是心地善良的。
要是邱父邱母能听到他的心声,听到他这句“心地善良”,恐怕要当场气昏过去。
实际上,就算听不到心声,邱家夫妇也快要气死了。
邱母气得说不出话,邱父深深皱着眉。
“成河,若是你受了什么委屈,大可直说。眼下鸦首山的宗主和堂主都在,自有人为你做主。”
邱成河的身体素质不错,就算倒着爬了一百个台阶,歇息一两个时辰,就恢复了体力,半点不觉得疲累。
于是他老老实实地回。
“爹,孩儿心中并无委屈。”
“……”
邱父回望邱母,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困惑。
他们夫妇二人皆是聪慧机敏的人物……该不会正正得负,生了个傻子吧?
儿子这是有什么毛病?
孔暝从邱成河进入议事堂的那一刻起,也起了戒心。那时他还不清楚另一位当事人到场,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结果现在,变化是有了,而且好像……还有利于他们?
孔暝也看向孔幽,眼神同样在问——这邱成河是什么毛病?
孔幽眼睫翕动,嘴角扬起,对着弟弟无声道——
“都说了,只是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