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集市已散。街上也没了几个行人。
殷利亨与双英诸人行走在大街上,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适才火热的情绪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大家默默的走着,谁也不说话。就连一向喜欢搞怪的双清,今天也难得的安静下来。
快走到客栈附近时,双英忽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
她当即一愣,心里莫名一紧,不由的驻足仔细聆听。
不过,那声音又消失了。
双英心里一阵疑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当下苦笑着摇了摇头,迈步便行。
双清诸人见到她这般表情,皆是心里疑惑,刚刚想开囗询问一下,却见她迈步又行,只得按下心里疑惑,随后跟上。
刚刚走没两步,那哭声又起。
这回双清与殷利亨都听到了。
众人听那哭声似有若无,似乎是极力压制,怕被人听见。可是又忍不住伤心,不停的抽噎悲泣。
双英诸人心下疑惑不已。诸人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便放轻了脚步,循声慢慢走过去。
顺着街道往左侧转了两个弯。便见到一座高大的院落,那院子房门紧闭。虽然在深夜中,也有些微弱光芒从门缝中微微透出。
那哭声就是从门里传出的。隔得近了,那哭声愈发凄惨明显起来。
殷利亨上前准备敲门,却被双英拦住,她对殷利亨摇了摇头,低声吩咐童桐诸人,在外等候。
随后向殷利亨与双清招了招手,沿着院墙向左侧走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皆是低矮的民居,只有这家是高门大户。
不由心里疑惑更甚,此时见到院墙也不甚高,也就丈余,当下向昝殷二人低声打了个招呼,脚下轻轻一点,身子已经嗖的一声,腾空跃上院墙,微微蹲下身子,四下打量一下,见到此处是个宽敞的四合院,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唯有正对大门的大厅,灯光暗淡,哭声就是从大厅里传出来的。那大厅距离此处,也不过十来丈远。
双英回头对殷利亨二人招了招手,二人脚下轻点,一齐跃上院墙。待得听到,院内大厅中,传来凄惨又压抑至极的哭声,大家心里的疑惑更深,四周打量一下,感知之力释放而出,察觉到这屋里都是普通人,并没什么异常危险,便同时点点头,从墙上一跃而下,脚尖点地,滑步而行。
三人虽然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但小心无大错,谨慎一点还是没错的。
当三人弯腰轻轻来到大厅左侧,慢慢的站起身来,沾了点口水,湿破窗纸,缈一目往厅内看去。
只见大厅内约有老少二十多人,人人皆是双目红肿,泪流满面,围着大厅席地坐了一圈,正都哭的声嘶力竭,凄凄惨惨戚戚。
双英三人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众人,心里也莫名伤感起来。
双清抬头看看姐姐,又抬手指指厅内。
双英诸人凝神往厅内中央看去,只见中间并无棺木,但大厅正对大门的墙上,却有无数黑白小花组成的一个大大的奠字。在奠字下,长桌上,摆着上百个大大小小的灵牌。在灵牌前摆着一对白色蜡烛。此时蜡烛已燃烧过半。
厅内只有这一对蜡烛照明,所以厅内并不算明亮。蜡烛火苗燃烧跳动。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给这原本沉重悲伤的氛围,更添几分阴森恐怖之意。
而且大厅中央,却摆着大大小小的,百多个形状各异的,黑色坛坛罐罐。
在厅内中央,有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年约七旬的黑衣老妇,此时她怀里正抱着一个,黑色的小罐子,她正用干枯瘦削的手指,反复温柔的摩挲罐子,泣不成声的说道:“我可怜的小虎娃呀,你才刚刚三岁,连话都不会说,就被那些天杀的害了命,还把你残忍的烧成了陶罐,小小年纪,就落了个尸骨无存。。。。。。都怪奶奶,没有保护好你。。。。。。"
轰!听到这话,双英三人又悲又怒,这是谁如此残忍狠毒,连三岁不会说话的黄口小儿都不放过,不仅杀人,还把人烧成陶罐,让人死无全尸?!如果厅内百多个陶罐都是尸体烧成,那便是百多条活生生的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