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一脸无奈的陪着他干笑了一声,低声道:“前辈,家师也来了吗?”
夫子李大笑道:“这个老不死的三疯子!他若是不来,你以为老夫会那么无聊的,来消遣你们兄弟这群小辈?”
双英这时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的掩口娇笑道:“哼!两个老不朽!加起来差不多二百岁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这么顽皮,也不害臊!看看这俞二哥,都被你们欺负成啥样了?”
说着话,她迈步上前,来到了俞莲舟的身边,收敛了笑容,沉声道:“俞二哥,让小妹给你把把脉。”
夫子李笑眯眯的道:“早就知道你这丫头医武双修,本想借此机会,抻量一下你的深浅的。可是,你这小丫头,伤势实在是太重,老夫都不忍心与你动手了!况且,现在又要寻找殷小子,那就等你忙完这一阵再说吧。不过,老夫实在是好奇,你伤的这么厉害,却是如何掩饰自己的伤势与气息的?若不是你主动现身,老夫还真的没有发现你的踪迹。”
他这话一出,顿时就像是在俞莲舟的心中,狠狠的捅了一刀,当即便将他心疼震惊的目瞪口呆!
他愣愣的抬头看看双英,一脸责怪担心的道:“双英妹子!你的伤势这么严重,怎么不告诉我们?你若是有什么闪失,那要愚兄怎么向五弟、六弟交待?!又要让愚兄情何以堪?!”
双英微微一笑道:“俞二哥不必在意,小妹哪里有这么娇弱?”
夫子李双眼圆瞪,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双英,大声道:“小丫头,你伤的这么重,可适才为了相救俞莲舟这小兔崽子,是打算与老夫拼命吧?若老夫所料不错,你是不是宁愿自己的小命不要,也要救下莲舟?”
这时,双英也没有隐瞒,一脸正色的道:“前辈目光如炬,小女子也不相瞒。适才,若是前辈真的对俞二哥动了杀机,此刻,恐怕你我就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说话了!真的打起来,至于鹿死谁手,呵呵!犹未可知!”
夫子李深深的看了双英一眼,然后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小丫头,真的是看不懂你,明明就是年纪轻轻,又是重伤在身,身上的气息却依旧如深渊之水,令人深不可测。老夫很是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还有,若是老夫真的对俞莲舟下死手,你真的会为了这小子,与老夫死嗑么?”
双英眨了眨眼睛,拉开架势,俏皮的一笑:“前辈,要不要试试?”
夫子李顿时就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立刻放开了俞莲舟,连连后退:“那还是算了吧!老夫可不愿意让那个老疯子看了笑话!”
说到这时,他突然转身向着山岗背后,大声叫道:“张三疯,你个老不死的牛鼻子,你再不现身,老夫便撒手不管,不再帮你兜着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中气十足,又苍老爽朗的大笑声,从山岗背后的丛林中响起:“哈哈哈!麸子李,明明是你个臭不要脸的老东西,怕打不过昝家小丫头,丢了你的狗屁面子,才不敢出手的吧!”
夫子李老脸一红,随即笑道:“好你个三疯子!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你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吧?”
随着二人话音落地,双英就看到一个身形魁梧,龟形鹤背,大耳圆眼,虬髯碧睛,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脚穿草鞋,不修边幅的中年邋遢道人,从山岗背后缓缓的走上山来。
那道人看着走的并不快,但是却是似缓实急,一转眼,就到了双英三人的身边。
那道人刚刚现身,才在双英的帮助下稳住身子的俞莲舟,又立刻转身向着那道人噗通一声跪下,同时一个响头磕了下去,口中恭恭敬敬的道:“不肖弟子俞莲舟叩见师父!”
双英这才知道,这邋遢道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武当派祖师张三丰真人。也就是武当派十四剑侠,俞莲舟诸侠的师傅。
双英姐妹俩对张三丰也是景仰神望已久。
此时,双英走上三步。恭恭敬敬的抱拳躬身行礼:“晚辈小女子昝双英,见过张真人。愿张真人福寿康宁。”
邋遢道人张三丰上前两步,一脸慈祥的看着爱徒俞莲舟昝双英,微笑道:“莲舟,双英丫头,起来吧!”
说着话,伸手扶起了双英与俞莲舟。
俞莲舟一脸惭愧自责的低头道:“师傅,对不起。弟子没有保护好六弟,让他成了【圣蛊之体】,现在正被江湖同道追杀。弟子愧对恩师嘱托。请恩师责罚。”
张三丰低头一脸宠溺的看着他。柔声道:“莲舟,这不怪你。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事却也不能全怪你们。当初利亨失踪之后,为师也曾到处寻访。后来知道他落到了藏区。可是为师在藏区遍寻不获。在数十日之前,为师方才知道。昝家丫头已经从藏区将利亨带了出来。大概的情况,在江湖传言中已经略有所闻。具体如何,你可否给为师说一下?”
俞莲舟一脸认真的看着师父,正欲说话,双英却是皱眉说道:“张真人,事有轻重缓急。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二哥伤势太重,需要为他疗伤,然后才能再去找殷六弟。如今六弟的情况,张真人想必也是清楚。恐怕多耽误一天,六弟便多一份的危险。”
张三丰皱眉看向夫子李。
他适才扶起俞莲舟与双英之时,便已经发觉二人的伤势极重,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
夫子李却是心虚的后退了三步。一脸尴尬的笑道:“三疯子,这个可不能怪我啊。这可都是你的主意。”
张三丰双目中闪过一抹寒芒。他冷冷的盯着夫子李,神色不善的道:“你个老东西,我只是要你试试莲舟的功夫,没有要你下这么重的手啊?还有这丫头也是你打伤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