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处是尼泊尔巴格马蒂河通往藏区的唯一通道,除了此处,只能去翻越大雪山雪狼谷了。但是雪狼谷山高坡险,从那里过可是十死无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活着走出去的。
船夫将船停泊在一处水流相对平缓之处,回头对昝氏姐妹道:“两位姑娘,今天浪高水急,天色已晚,只能在这里暂停一宿,明日水势减弱些方可继续前行。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昝氏姐妹对望一眼,又四下看了看水势,只见雨越下越大,眼见河中水位越涨越高,水流湍急,河水打着漩涡向下游流去。
昝双英不由皱了皱眉,对船夫问道:“船家,你觉得这个水位明天会回落么?”
船夫看了看水势,摇了摇头说:“不好说。这雨下得这么大,明天不一定能停。水位不降下去,我们便只能先在这停几天,等水退下去才能动身了!"
昝氏姐妹听得此话,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同意。
船夫见二人同意,便将船靠岸停妥,下了锚,收了帆,便进入船舱去准备晩餐了。
双英姐妹无事,便坐在船舷边欣赏起了雨景。
双清偏头瞄了船舱一眼,见船夫正在做饭,没有注意这边,便微微偏头倾向双英,悄声耳语道:"姐姐,你的心事我明白,待的到了中原,你我抓紧时间,将事情尽快处理好,便可以尽早回来,"说到此处,顿了顿,俏皮一笑:“以解你相思之苦。"
双英正自出神,突然听得此话,双颊登时红晕上脸,左手一拍双清右肩:“妮子,讨打!"
双清娇笑着躲过,嘴上却继续道:"哟!害羞了?急眼了?啧啧啧!我还以为你……”
“不可再说!再说,我,我,我便……"
"你便怎样?说呀?!"
"我……我……我不理你啦!”
双清见姐姐脸红的似要滴出血一般,知道她脸皮薄,便不再逗她,轻笑道:“好了,我不逗你玩了。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双英听得此话,却幽幽叹了口气,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又摇头作罢。
双清正待再说什么,却听到脚步声响,回头见船夫走到舱门处,说道:“两位姑娘,吃饭了。"
双清偷偷瞄了姐姐一眼,见她脸上红晕未褪,知道她还在害羞,便对船夫点点头,嗯了一声,懒洋洋道:“好,知道了。”转身拉住姐姐的手,径直往舱门走去。
吃过晚饭,回船舱卧室内洗漱完毕,便躺床上听着舱外的风声雨声,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姐妹二人正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得外面咔嚓一声巨响,紧接着感觉到身下船体一震,接着船夫惊慌不已的喊声响起:“出事了!快起来呀!我们的船断了!快上岸!”
双英姐妹从床上一跃而起,双英什么也顾不上拿,便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双清顺手抓住枕头旁边的一个小包,将它随手塞入怀里,随后跟了上去。一上到甲板,便吓了一跳,只叫得一声苦,不知高低。
却原来因为雨下得过大,山上雨水暴涨,让原本坚实的山头发生山崩,石头跌落,被激流冲到船尾,将船舷砸了一个大洞,河水涌进船舱底部,此时船已经开始倾侧,眼见着船已经有小部分没入水中。
船夫正惊惶间,忽然见到双英姐妹出现,仿佛见到了救星,忙跌跌撞撞奔了过来:“昝姑娘,怎么办?怎么办?”
昝双英正欲说话,耳边风声忽起,登时脸色巨变,一声怒吼:“小心!危险!"
怒吼中,足尖一点船板,身子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右手猛然探出,凌空一抓船夫左肩,同时在空中拧腰踏步,左手向旁边一掌拍出,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被她一掌击飞,堪堪擦着船夫后背掠过!
那船夫于千钧一发之间,逃过一劫,他却懵然不知。
与此同时,双清双足在甲板上连点,娇俏的身子纵跃如飞,捷如狸猫,在倾斜的舱板上快速飞弛,将那两个抓着船舷不断挣扎呼救的船工从水中抓住,又飞掠过一块裹着激流巨石,来到双英身边,脸上露出凝重之色,看着一片狼藉的甲板,此时在雨水、激流、乱石的冲刷、击打之下,甲板,船舱、船舷已经千疮百孔,似乎随时都会散架。
双英游目四顾,发现船只原本停靠的岸边,此时已然被大水淹没,而且四周景物也变得面目全非,陆地也离她们很远。凭她们姐妹的身手,离开这即将沉没的破船上岸,那是轻而易举,但带上船夫三人,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况且,她们姐妹只能各带一人,那剩下一人怎么办?
想到此处,双英姐妹对望一眼,双英道:“船家,我们两个人只能带上你们其中的两个人离开这里上岸,那就要剩下一个人。你们哪个留下?”
“不要!我不要留下!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我不能丢下他们!”
“我家还有老父在堂,我走了,他怎么办?”
那两名船工争先恐后的叫喊起来。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他们谁也不愿意留下来,面对生死一线的危机。
船夫看着那两个人,却摇头叹息道:“昝姑娘,你们带着他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