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煦这句话叫周嫆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她僵硬着身体,“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钟煦双手叉腰,将周嫆上下打量了一遍,“倘若不是你一直缠着我母亲,她怎么会逼我娶你?”
“之前你演得不是挺好的吗?”
“怎么?装不下去了?”
信息量太大,周嫆几乎站不稳,声嘶力竭地控诉道:“你,你无耻!”
“我无耻?哈哈哈哈哈哈!”钟煦仰头长笑,“你以为自己有多高尚?”
这场争吵,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只知道钟煦的心上人也跟着上前阻拦,结果被气在头上的钟煦推倒在地。
看到心上人倒地的一瞬间,钟煦决定不再给周嫆留脸面,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正巧被收到消息急赶慢赶才赶来的伯爵夫人看到。
事后就是周嫆被哄着回了伯爵府,钟煦被伯爵夫人押着向周嫆赔罪。
只是周嫆生了怨,加上年轻,并不知道有些事情要从长计议,有些时候给了台阶就得下。
于是,在哄了周嫆半个月依旧不见好后,钟煦再一次爆发。
这次爆发,让周嫆意外地落了红——原来自己已有身孕月余了。
只是这个她刚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这个孩子就没了。
伯爵夫人见此情景,也懒得管了,甚至埋怨起了周嫆,“爷们儿你自己笼络不住,孩子你也护不住,真不知道当初我怎么会选中了你?”
“真是晦气!”
伯爵夫人啐了一口,也就离开了。
府里下人惯会拜高踩低,见周嫆失了宠,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经此一事的周嫆也心灰意冷,渐渐生出了放弃的念头,以至心中抑郁不能解,病也就迟迟不见好。
直到年关,王氏心血来潮去了伯爵府想见一见女儿,却被伯爵夫人推三阻四地拒绝了。
王氏心道不好,硬闯了进去,才看到躺在床上瘦骨嶙峋、面无血色的周嫆。
见到母亲来了,周嫆的眼泪瞬时就涌了出来,泣不成声地控诉敬文伯府中的种种。
伯爵夫人看向周嫆的眼神越来越冰冷,直接打断母女两人的对话。
“亲家母,嫆儿半年前落了胎,得了癔症,可莫信她的胡说八道啊。”伯爵夫人抬眼,立马有两个婆子强硬把“扶”着王氏,把人带了出去。
被强行脱离房间的王氏身体气得发抖,“你、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亲家母,”伯爵夫人笑容依旧热切,说出来的话却让王氏如坠冰窟,“亲家公在城西的生意可还好?”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如亲家母回去问一下亲家公?”
说罢,伯爵夫人也懒得再与王氏说其他,大手一挥,“亲家母与嫆儿多日未见,以至于情绪太过激动,身子不适,我便不留你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