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今有花解冰护道,更是持有圣山小圣令,若是要动他,寻常办法自然不可行。”
“刚刚我那柄龙脊刀,感应到了妖气,那小子身上有与妖族有关之物,倒是可借此做一做文章。”
王勤河的话语落下,秦千秋唇角一挑:“此子身具妖气么?这倒是不知,我得好好查查。”
“至于天赋,据调查所示,他还真是几日内完成连破二境壮举,天赋不俗,是个小威胁,不过,这个威胁今日也许就不复存在……他先前若不拒绝还好。”
“可既然拒绝了,他便会知,我的邀请岂是那么好拒绝?”
“如今花解冰不在临安,他若真遭遇危机,要快速护持他,却也不易,至于第六山主……此子拒绝成第六山主的守山人,以山主脾性,定是恼怒,自然不会出手。”
“圣山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王勤河提醒道。
“规矩内,我还是懂得的。”秦千秋闻言,不置可否的一笑。
王勤河与秦千秋干了杯酒,道:“那便且去看一看好戏,让我见识一下未来的对手,有什么底牌。”
长街之上,停驻许久的车辇轮毂,终于再度开始转动。
碾着平整青石,缓缓徐行。
……
……
拒绝了秦千秋,安乐心头不以为意。
林府与秦府注定站在对立面,正如他所言,林府花夫人于他有授业传道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安乐自是不可能翻脸投秦府。
若真如此,所谓的墨竹君子傲骨,便是个笑话。
趋炎附势,争名逐利,又算个什么君子傲骨?
残阳如血,苍山如故。
当最后一抹余晖,被青山所遮蔽,天地倏地就昏暗了下来,春夜的寒风轻拂人间,给新生的新花嫩草带来料峭考验。
安乐顺着燕春里前往丁衙巷,购了一斤牛肉,穿过皮市巷与在雨日会别有韵味的大小塔儿巷,踏足到清波街。
头顶之上,月入钩,星如雨。
少年着白衣,腰间别竹剑与墨剑,手提黄酒与牛肉,止步静立,平视前方。
距离太庙巷尚有两三里地的清波街口处。
清冷月华与漫天星斗映照着一辆安乐颇为熟悉的车辇。
车辕上,一位魁梧如山的车夫,戴着斗笠,拄着长刀,安静望着自月华星光下丰神如玉的白衣少年。
两人视线对视。
一如当初少年一身染血,自太庙巷中提着头颅而出时那般,似时光交错,岁月复叠。
拉车骏马不安嘶鸣,蹄踏青石。
头戴斗笠沐浴星光的魁梧车夫缓缓起身,伫立车辕,提刀抱江湖拳礼,神色郑重、恭敬且肃穆。
“洛先生之马车夫,青州铸山,恳请公子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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