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笙的语气平淡,但这平淡的语气像是一把把钢刀刺在顾潇潇胸口上。
她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里,有如此人间疾苦。也从没想过,她想和沈思渊建立的太平盛世,又如此艰难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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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岁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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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潇潇沉思许久,才敢试探着问:“那你们就没想过……比如告御状之类的?”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仅凭着看过的电视剧的知识,对告御状这个情节倒是有点印象。
白玉笙冷脸一笑,“我虽女子,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也知道咱们大周的皇帝什么样子。你知道为什么纵使百姓如此怨声载道,齐豫尚却仍是顺南老百姓的父母官吗?”
顾潇潇犹豫了一下,才忐忑地说出心中所想:“因为纵使齐豫尚恶贯满盈,但还是比当今皇上强上许多?”
白玉笙轻轻地点点头。
顾潇潇扶额而叹,沈思渊,你在外的名声竟然如此不堪。
她无言,但仍想着替沈思渊申辩:“他不是有病在身嘛,可能自顾不暇吧……”
“身为皇帝不作为,不就是最大的无能吗?”白玉笙愤恨起来,如果沈思渊站在她面前,她能生吃他的肉,啖食他的血。
顾潇潇本想着劝慰她说:“没关系,马上皇上就会死,人人敬仰的平阳王会继承大统。”但她实在不想让沈思渊是这样的结局。顾潇潇羞愧难当,开始逃避,早知道就不讨论这个话题了。
“说不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顾潇潇思来想去,只能对她说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的眼神又重新恢复柔和,环视一下这间充满着霉味与腌臜之物打得牢房,道:“一切真的会好吗?”
“会的,如果明天我能出去,你就信我。”
顾潇潇话音未落,牢头拿着铁链走过来,没好气地对顾潇潇道:“哎,后日午时,菜市口问斩,我来给你上脚镣。”
白玉笙眼神复杂的盯着顾潇潇。
顾潇潇尴尬地抿了一下嘴,乖乖地伸过去手脚,任凭牢头把手镣脚镣给顾潇潇带上。
牢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整日在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待着,皮肤显得异常白皙,但因为整日阴沉着脸,所以法令纹特别深。她见惯了死囚,所以对顾潇潇也没多客气,一番动作下来,顾潇潇手脚已经通红。
待牢头走后,白玉笙赶紧上前,替她半举着手镣,吃惊地问:“你究竟犯了何事?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处斩?!”
顾潇潇坐下来,无奈地耸耸肩,说:“如果我说我是来体验生活的你信吗?”
白玉笙:“……”
顾潇潇实在不知道怎么短时间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想着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且这个时间也不会太久,便想着现在没必要费口舌再去争辩什么。反正明天援军来,一切自然解释得通,若是援军不来,一切根本没必要解释,她和沈思渊也算有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