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地位,比如说血统,又比如说眼界……但这一切,真的能出现在这个脏乱差的世界吗?
一行人的脚步越走越沉重。
忽然,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抱着一个水桶,里面装着一家人衣服,正在艰难的向河边挪去。
傅宴平的警惕性在这一刻达到了最高。
“有血腥味。”
傅宴平低声道,并下意识把赫连温妤护在身后,同时死死地盯着那个妇女,只要对方有任何暴动,他就会第一时间将其格杀。
赫连温妤疑惑,这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看起来也不算很厉害的样子,而且似乎还挺虚弱的,不过江湖上的事她也不懂,只是抿了抿唇,努力不捣乱。
骆舟白这个时候也现身了,但却没有太多的警惕,眼角含泪,道:“不用在防备了,这个女子才刚刚经历生产,所以身上还带有血腥味。”
“不对,”傅宴平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为什么她的木桶里面也有血腥味?”
骆舟白的语气更加低沉,声音有些发颤:“她应该是生产后,然后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孩子,现在把婴儿尸体带到河边弃了。”
赫连温妤大怒:“她怎么可以杀人?哪怕她作为母亲也不行!虎毒尚不食子呢……”
傅宴平更是脸色阴沉,他最讨厌这种生下孩子不负责任的父母了。
跟他的父亲一样……
要不是考虑到要随时保护赫连温妤,他这个手应该已经大怒,拔刀而上,伸张正义了。
骆舟白打量着那个女人,她一套破烂褴褛,甚至不足以裹蔽身体的麻布,走路还一晃一晃的,明显是刚生产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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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泪,无声的哭了。
再看看自己舍命保护的长公主,以及未来的驸马爷,锦袍玉服,吃穿不愁,还有闲暇申张“正义”呢。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是讽刺啊。
骆舟白哽咽道:“殿下是不是觉得她非常可恶,罪该万死?”
赫连温妤仍在气头上,反问道:“不是吗?明明生了孩子,却把他亲自杀死,这不是畜生是什么?”
骆舟白看着她的无知,忽然觉得可悲,调整了一下情绪,道:“这一幕,臣见过,还经历过。”
“殿下应该知道,臣五岁入宫,如今已经二十三年了。可是,殿下不知,当时我娘怀的是龙凤胎,可最后只有臣活下来了。殿下可知为何?”
赫连温妤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在联想眼前的妇女,问:“你母亲掐死了另一个女胎?”
骆舟白自嘲一笑,道:“殿下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对吧?”
“可是臣从来不敢怨恨我爹娘——这并不是因为臣活下来的原因,而且臣比他们更能理解亲手杀死自己子女的痛楚。”
“殿下一定不知道吧,现在的雪枫国律,每户每添一人口,都必须缴纳一贯钱作为丁口税。”
“此外还有婴儿的各种开支,根本就不是一个平民窟家庭能够承担的。”
“眼前这个母亲,不仅要忍受着亲手掐死自己子女的痛楚,还要刚生产完就要带着全家的衣服去河边清洗……”
“现在你还觉得是她心狠手辣吗?”
“她要是不心狠手辣,他们全家都活不下去了——唉。”
骆舟白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这才沉默了下来。
赫连温妤喉咙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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