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朝他伸出了手,他礼貌地回握上去。
然后,表情渐渐僵住。
看着这老外涨得酱红的脸,庄心恒心知,自己男人又在跟人较劲了。
他拉了拉徐添的衣摆在,“行了,这下真的得进去了。”
徐添松开科斯科,看过来的视线再次变得温柔。
四目相对,已经没时间再耽搁,庄心恒踮起脚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然后推起行李箱,利落转身。
身后,徐添炙热的眼神,即使不用看也能感受到。
庄心恒忍住了没回头。但不争气地鼻子再次酸起来。
他快步走着,心想:哼!不就是十天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知道,徐总家里有小朋友么?”
“额,没有吧,这么年轻婚都没结呢!”
“那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
“昨天、今天早上,我两次在车库碰到徐总,都听见他拿着手机在讲故事。感觉像是在哄小朋友。”
“啊?会不会是你听错了呢。”
“不可能,今早他讲的是《糖果屋》,我小时候听过无数遍,熟得都能背下来了!”
“那……亲戚家的孩子?”
“你觉得他有这个闲心么?”
“有没有可能……徐总参加了什么朗读比赛?拿着手机,是在录音练习?”
“以他的身份地位…你觉得会去做这种事吗?”
“好吧……”
办公室里,两个年轻的职员小声议论着,最后双双陷入沉默。
而一墙之隔的总裁办公室内,他们口中的徐总,身姿挺拔,拿着手机正落拓地站在窗前。
唇齿开合,他的声音不急不缓,甚至谈得上感情饱满:
“从前,大海边一个破旧的窝棚里,住着老渔夫和他的妻子。两人靠打鱼为生,唯一的家当就是一张……”
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已是夜深人静。
灯火通明的国际酒店客房里,长相俊美的东方青年独自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小猪玩偶,身体蜷缩成一团。
实在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可刚合上的瞬间,又像受了惊吓一般,猛地弹开。
庄心恒:“继续,你别停!”抱着小猪的手臂同时又紧了紧。
徐添听出他的声音里的不安,微微停顿后,温柔的声音继续道:
“老渔夫正准备收竿,谁知比目鱼开口说话了:‘好心的渔夫,你放了我吧,我原来是这海底的王子。’……”
庄心恒这些奇怪的癖好,要从他五岁时遭遇的变故说起。
那一年庄氏夫妇的结婚纪念日,两人在国外度假庆祝。乘坐热气球时,没想到发生了意外,两人再也没能回来。
当时庄心恒还小,老爷子担心他出远门太辛苦,执意把他留在家里才逃过了这一劫。
但他那时候特别黏妈妈,年轻小两口是趁着他午睡熟睡后才悄悄离开的。
意外发生后,无论老爷子怎么保护怎么哄骗,也改变不了爸爸妈妈再也没能回来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