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想要活下去的。见他是真的睡着了,景澄去到沙发那里,躺了下去。每次一吃感冒药,他就容易犯困。迷迷糊糊中,景澄好似睡熟了,梦里光怪陆离,怎么也醒不过来。他看见谢钦言走到悬崖边,伸手想要拉他一把,可最终还是头也不回跳了下去。“哥——”景澄在梦里撕心裂肺地哭喊,“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我不能没有你的,哥哥……”听到不安的呓语,谢钦言循声走到沙发旁。他白天黑夜已经颠倒了,精力耗尽,随时倒头就睡,一睡就睡得很熟,并不知景澄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直到他喊了一声“哥”,把他吵醒。随后,他又听见抽泣的声音,嘴里呢喃着不知在说什么。摸索着来到沙发旁,不小心触碰到景澄的肩膀,谢钦言感受到不寻常的热意。拧起眉,他不动声色往上摸,从下巴到鬓角,终于摸到额头,掌心被烫了下,温度灼人。“景澄。”谢钦言贴在他耳边喊了声。人还是没醒。顾不上那么多,他转身出门,却因为太慌太忙,猛地撞到墙角,又撞到了门框上。感觉不到疼似的,谢钦言立刻拉开门叫人。家里有佣人在,跑进来后一看景澄,吓得不得了。“小少爷的脸都红得不像样了,来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烧得这么厉害?不会高烧惊厥吧?”佣人在这里也工作了十多年。景澄小时候有过这种经历,严重到全身抽搐,医生说再晚送一会儿,人可能不行了,那时大脑已经休克了。“快点送人去医院。”谢钦言不知道她在废什么话,如果他能看到,肯定第一时间背起景澄出门了。佣人看到谢钦言阴冷暴戾的神情,被吓到愣了两秒。他发怒时瞳仁会颤,衬得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睛格外恐怖。反应过来,佣人赶紧联系司机,却在这时听见景澄哑着嗓子说:“哥,我没事。”他的手撑着沙发坐起来,低声解释:“我刚刚梦魇了,醒不过来。”看他说话还很清醒,佣人松了口气,去拿体温计。景澄测完,显示38度5,烧得是挺厉害,但他嘴上还是说没事,让谢钦言放心,等下吃片退烧药就行。“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看了安心。”佣人见谢钦言不吭声,在旁劝说。景澄抿唇望着谢钦言,想看他什么态度,结果人猛一转身,冷冷说了句:“身体是他自己的,别管。”“这………”佣人左右为难,景澄小声说:“你帮我拿退烧药过来就行,真没事。”“那行吧。”佣人虽然这样应下,出门还是给唐秋云打电话报告了,万一有什么事儿,她可担不起责任。-吃过退烧药,景澄看了眼坐在那儿当雕像的谢钦言,又躺回沙发。药物使人犯困,他想和哥哥聊天也提不起精神。结果刚闭上眼,有人对着他的小腿踢了下,“出去。”谢钦言站在沙发旁,独自陷落在无尽的黑暗中,面上如覆了一层寒霜。明明有自己的房间,非要赖在他这儿。
跟以前一样,碰到打雷下雨天就钻进他的被窝,非要跟他一起睡,赶也赶不走。最初,谢钦言还没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兄弟俩躺在一个被窝里,各据一边,也不会产生异样的想法。直到有天早上,谢钦言醒来时发现景澄的腿缠在了他的腰上,他低头看见的你觉得这是喜欢吗听到景澄发烧的消息,唐秋云第一时间赶回了家。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对景澄的爱,不比对亲生儿子少。景澄温顺听话,懂事得让人心疼,比起谢钦言这个处处都要跟你对着干的“逆子”,简直就是妈妈心目中理想的神仙儿子。来到谢钦言房间门口,唐秋云轻轻敲了几下。谢钦言过来给她开了门,唐秋云往里探下头,小声问:“澄澄睡觉呢?”“嗯。”谢钦言贴墙站着,双手抱臂,“你赶紧把人弄走。”“他睡着觉,我弄哪去?你这当哥哥的,怎么这样说话。”唐秋云皱下眉头,接着问:“烧退了吗?”“我怎么知道。”谢钦言嘲弄扯下唇,他又看不见温度计。哑然两秒,唐秋云走进去,看到景澄出了一头的汗,头发都浸湿了,赶紧拿纸巾给他擦了擦。景澄撑开沉重的眼皮,喊了声:“唐姨。”“你这硬撑着不行啊,去医院看看吧。”唐秋云摸摸景澄的额头,“还是很烫,这可怎么办。”她的担忧溢于言表。嘴上忍不住念叨:“上了大学要多锻炼身体,增强免疫力,你总生病,都是小时候营养没跟上,现在得使劲吃才行。”一说到这个,唐秋云就十分懊恼。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生了孩子不好好养,随随便便就给遗弃了,当初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