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两样,即便赢了也不纯粹,他不喜欢胜之不武的感觉。秦域看完之后,有些惊奇。不知是因为景澄年轻,还是他的思想比较天马行空,像博物馆这种比较庄重严肃的场合,通常设计出来的效果都是比较恢弘大气的,虽然他的外观也比较磅礴,只是远看起来却像是一瓣切开的南瓜,和一个榴莲结合在了一起,两个建筑物之间经由露天廊桥连接,底部是喷泉。秦域将其翻转,看了又看,眼里不由渗透出了笑意。景澄还真是另辟蹊径。乍一看上去,是挺奇怪的,思想保守的人估计不太能接受如此新潮时尚的建筑,但经他仔细观察后却发现,不只是外形吸睛,最特别的地方在于它的构造,每一面都朝阳,而且稳固牢靠。当然,这只有内部人员才能瞧出端倪,放在一般的参观者,只会注重外形。“你确定要提交这副作品?”晚上,秦域将景澄约出来,当面问他。“我知道这样有点儿冒险,但我还没工作,现在不画自己喜欢的建筑,等工作后必然身不由己,那不是更遗憾吗?”“所以,你做了就不留遗憾了?”“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呢。”景澄眨下眼,“越挫越勇。”“你有这么好的心态,那我就放心了。”“啧,你这讲话的语气特像长辈。”景澄说完,看到秦域脸垮下来,赶紧找补道:“不是有个词叫爹系男友吗?我说那话就是这意思。”“晚了。”秦域才不信他的鬼话,佯装无奈摇头,“你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景澄坐到他那边,故意问:“怎么才能弥补你?”秦域果真是个正派人物,还以为他会趁机提条件,可没想到,这人居然一本正经地说:“你拿个奖就是对我的补偿了。”“看来你很希望我能混好啊。”“因为我知道你的能力配得上那些荣誉。”秦域目光很坚定。景澄喉咙涩然。连他本人都没那么相信自己。有时候,鼓励真的可以激发一个人的意志。有秦域每天给他打鸡血,在初试之前,景澄一遍遍修改和精化细节,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半月之后,他收到了主办方的通知,告诉他可以去尚城参加决赛。以防作弊,此类比赛的最终pk都是要在现场决出的,光初试筛选掉了上千名参赛者,留下来的只有一百名。当然,这种比赛也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参加的,必须要有学校以及导师的推荐信。景澄当初想好参加以后,立刻询问了导师的意见,得到他的支持后才报的名。眼看着离决赛的时间越来越近,景澄也订好前往尚城的机票。唐秋云知道他要去参加比赛,打心底里高兴。还问他能不能到现场观赛。这几年,景澄在他眼里就像是变了个人,从前不热衷这些,如今却是变得积极主动了,懂得为自己争取荣誉。景澄告诉唐秋云,比赛是不对外开放的,但颁奖典礼非常隆重,如果他能有幸拿奖,到时再请她到现场见证。唐秋云激动地连连点头。景澄这还没去比赛呢,她已经笃定他能够拿奖了,盼着自己能去一趟。-秦域是想陪景澄去尚城的,只是公司的事情实在太多,眼下正是最紧张的时刻,他一旦离开就很容易出现大乱子。景澄当然能理解,他不认为男朋友就该有事事陪着一起的义务,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为自己的事情奔波忙碌才是常态。起飞的这天,秦域亲自开车送景澄去了机场。
他不太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去,跟交代小孩似的,让他落地就第一时间打电话,晚上尽量不要外出,睡觉前要记着把门锁好。担心景澄不舍得花钱住好的酒店,他还特意为他订了尚城繁华地段的一家五星级,要的是位于中间楼层不靠走廊的房间。听他叮嘱那么多,景澄有些好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特笨啊?”“你毕竟小我十多岁。”秦域不想用他年长者的经验说教,但他怎么说也比景澄经历得多,对社会险恶看得更透彻。“好。”景澄没有跟他争论什么,乖巧点头,“我都记住了。”秦域抱抱他,将他送到了安检口。景澄转身向他挥挥手。明明只是分开几天,却莫名有些伤感,嘴角上扬的微笑慢慢就淡化掉了。随着人流往里走,离秦域越来越远,景澄的心忽然有些惴惴不安。说不上为什么,他总有种异样的感觉,这趟尚城之行不可能太平。而不久之后,便彻底验证了景澄的心慌不是无缘无故。落地尚城的第一天,已经很晚了,景澄对这里并不熟悉,也没有到处乱逛,让酒店送了餐上来,接着就躺下了。秦域还在加班,等下要开会,没太多时间和他聊天,讲了几句之后景澄就和他挂电话了。等到第二天,景澄要去赛事主办方那边进行签到和登记。这项流程并不麻烦,二十多分钟就搞定了。忙完后,景澄在附近的小巷子里闲逛,周围高楼大厦平地起,衬得这片城中村格外得宁静祥和。墙面斑驳,灰色的石板路长满青色苔藓,河畔垂柳依依,轻风拂过,荡起层层涟漪,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美丽的街头巷尾弥漫着岁月的味道,每一块砖石都像是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路过几户人家,绳子上悬挂的衣服正在迎风飘,景澄随手拿出手机拍照,他很喜欢这种古老的具有风土民情的村落。只是,镜头里忽然出现一张陌生却又让他有种强烈熟悉感的脸,景澄怔在那儿,手机差点脱落。那个女人从他面前走过,侧脸有颗很典型的红痣,认识的人只要远远看到就能一眼认出来是谁。望着她穿着绿裙子的背影,景澄定在那儿。深埋在脑海中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出来,与眼前的景象重合。这些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侧脸有红痣的人。那是他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的标志。胸腔内,心跳犹如擂鼓。他从未有这种异样的感觉,手心都在发麻,脚下也犹如被电流窜过。景澄的大脑逐渐空白,什么也顾不得,本能地追了上去。等人快要转弯的时候,他猛地开口叫住。女人缓缓转过头来,双目对视那一眼,她很平静。“我想问问这附近有没有……”景澄的脑子转得很快,“修手机的?”“这边没有,从前面直走出去,拐个弯能看到一家,不过技术不好,不推荐。”女人讲话很洒脱,标准普通话,没有本地人吴侬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