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以前那样拿捏我的软肋,如果我刚才真的上了他的车,往后他只会变本加厉。”听景澄这样说,谢嘉禾忍不住为谢钦言解释:“本来我也生哥哥的气,但他跟从前相比,好像真的变了许多,你不知道刚才他来问我的时候,还很客气地说了麻烦两个字,经历过那样一场变故,我相信他肯定沉稳了许多。”景澄不想再聊这种无解的话题。谢钦言改不改变那是他的事情,变好了也是他自己受益。“你回去吧。”景澄开口,越过谢嘉禾朝后看,“替我转告他,真为我好就不要过度打扰。”谢嘉禾怔怔点下头。她有点儿佩服景澄了,执着的时候铁了心不回头,决定放手了也干干脆脆。-来到江边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放眼一望,清一色全都是年轻人,多数是情侣,翘首以盼等待着新年的到来。人群熙攘,想找个人并不容易。秦域说他刚下车。景澄在微信发起了位置共享,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快找到秦域的时候,忽然被人弹了下额头。“诶?”景澄看到秦域很惊奇,“你离我不是还有段距离吗?”“人这么多,信号不好,肯定有所延迟。”秦域的手背在身后,变出一束花,“除夕快乐。”那是干净圣洁的白玫瑰。景澄微笑接过,道一声“谢谢”。他也想表现得自然一点,亲昵一点,不要显得过于客气,可面对秦域,神经总会绷紧。显然,秦域也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不喜欢?”“没有,哪有人收到花会不开心。”景澄下意识说。“你省略了几个字。”“什么?”“只有收到喜欢的人送的花才会开心,否则只会造成困扰。”秦域看得很通透。道理的确是这样。没有心动,再多的欣喜与感动也只是负累。两人往大桥的方向走,景澄抱着花,心情有些微妙。他们这样,真的好像在谈恋爱。“嘭”一声,烟花毫无预兆升空,炸亮整片天际。秦域这时靠近景澄,对他轻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抱着鲜花的力道收紧,景澄很怕他接下来还会说别的话,但并没有,他只是讲了一句祝福。莫名的,他心情放松下来,也回了他一声“新年快乐”。景澄不懂自己那一刻的紧张感从何而来,他以为自己受到重创后,凭借坚强迅速调整好了状态,直到要进入下一段感情时,才发觉自己的应激障碍有多严重。他小心翼翼爱着自己,为自己包裹上一层坚硬的外壳,只因怕再次受到伤害。-过年期间,景澄都是回家住的。秦域将他送回谢家,两人一起坐在后排,司机在前边开车。车内氛围很安静,他们各自望着窗外,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平静。等到快下车时,景澄忽然听见秦域说:“今天爷爷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他声音里是带着笑意的,仿佛是在和他分享一件有趣的事情。“我给搪塞过去了,说他太着急了。”“老人家都是这样的。”还好怀里有束花,景澄的手不至于无处安放。“嗯。”秦域低低应了声,“明天你有事儿吗?”
景澄想了想,以往都会跟着唐秋云去亲戚家拜年,秦域既然这么问,肯定是希望他能跟他去探望下爷爷。任谁看,也是去“男朋友”家拜年更重要。想到,景澄摇了摇头,“没事,我去找你爷爷切磋下棋艺。”秦域闷声一笑,“爷爷前两天还跟我夸,他难得棋逢对手。”“那是因为有你衬托……”景澄也不知自己怎么嘴瓢了,居然敢开秦域这样的玩笑。但他看起来反而像被逗笑了,“没错,有空你多教教我。”景澄比个“ok”,看到司机师傅停了车,又跟他道了再见。降下车窗,秦域望着景澄走进别墅,那双深沉的眼眸里透露出一丝无奈。他的暗示给得足够明显了。景澄那么聪明,一定能听得懂,他不予回应,是还有压力吗?-走廊里昏暗一片,景澄来到房间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去,脚尖忽然踢到一个盒子。奇怪皱下眉,他抱起盒子,看到上面贴了张纸条:新年快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的了。景澄把盒子放到了谢钦言的房间门口,他没想到紧闭的房门会被人从里面突然拉开。光源倾泻而出,两双眼睛对视。低头看见了礼盒,谢钦言口吻淡淡地说:“虽然我很嫉妒他,但也没打算把你抢过来,你和他在一起能过得幸福,我会为你感到高兴,不用这样……”“抢?”景澄像听到什么笑话,“你未免太自信了吧,能抢得过去吗?”将盒子往他房间里一踢,“少做些自我感动的事情。”曾经,他送给他的礼物被他弃如敝履地对待,现在好意思让他收下他的礼物?-翌日。吃过早餐后,秦域就来接景澄了。他很懂礼貌,特地带了礼品,先进别墅里面给谢林峰和唐秋云拜了年。唐秋云忙活着,热情询问他有没有吃早饭,说他们之前包了水饺还有很多。秦域来得匆忙,是还没吃早饭,他不太好意思麻烦人家,正要谢绝,景澄先一步说:“有白菜馅的,还有玉米馅的,可好吃了。”他这样一说,秦域顺势问:“有你包的吗?”景澄讪然一笑,摇摇头。“我包饺子的水平拿不出手。”“你这就谦虚了。”唐秋云嗔了眼,夸赞道:“我家澄澄可勤快了,从十多岁就上桌跟着我们一起包,他包的金鱼形状的饺子可漂亮了,小秦以后有口福了。”说到这句时,谢钦言正好进来。俨然没想到秦域也在,他身上穿的是深灰色家居服,对比人家那一身西装笔挺,气场不免弱了些。唐秋云望见谢钦言,有丝慌乱从脸上划过。她很怕他和秦域起正面冲突,到时尴尬的还是景澄。可出人意料的,他居然十分客气地开口:“上次没做正式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谢钦言。”“你好,秦域。”望着谢钦言,秦域不动声色微笑。他的眼底只浮于眼底,给人一种运筹帷幄,又很阴暗的感觉。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谢钦言随后询问秦域,“中午在这儿吃个饭?”“不了。”秦域婉拒,“要带景澄去我爷爷那儿。”这话说完,他对唐秋云颔首:“阿姨,下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