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你怎么知道我没做呢?”“呵。”夏尹然横了一眼景澄,“你肯定做不到我这种程度,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不管他对我的态度再怎么差,我从来没有生过怨恨,那你呢?要是你能做到我这种程度,谢钦言他根本不会是现在这样。”景澄的心里已经够委屈了,被人冤枉这么一番,胸口处积攒的酸涩不停向上翻涌。他知道夏尹然在pua他,可他的确成功了。怔然望着前面,景澄也在心中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做得还不够。不然他怎么没有底气反驳夏尹然呢?他真的没有像他对谢钦言那样,释放出强烈的不顾一切的爱意。“你知道谢钦言之前怎么跟人说的吗?”沉默了会儿,夏尹然再次开口:“他说他喜欢你只是享受那种被你依赖的感觉,他对你有种保护欲,你离开他了什么都做不成,所以他现在失明了,那种满足感也随之消失了。”“我哥不会这样说的。”景澄很笃定地反驳他,“你别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信不信随你。”夏尹然无所谓地耸下肩,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景澄,“别看谢钦言变成现在这样,你也照样配不上他,处心积虑留在他身边,你不就是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吗?”停顿了几秒,夏尹然佩服地点头,“真够可以的,没那么喜欢还要霸占他身边的位子,自不自私。”景澄沉默低着头。夏尹然每个字眼都很刺耳。是在逼他退出,给他腾位置。缓缓抬头,见夏尹然迈步要走,景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从小都是乖孩子,没放过几次狠话。凝视他的背影,积蓄了片刻的能量,景澄才扬起唇道:“什么叫霸占?那位子本来就属于我,我对谢钦言有多喜欢,不需要人尽皆知,你别痴心妄想了,他是我的。”现在起是你男朋友“你还担心你弟被夏尹然欺负,没想到他也挺厉害啊。”听景澄怼夏尹然,夏明泽不由意外地挑眉。印象中,景澄沉默寡言,老实内敛,跟人说话都没有声音很大,看起来就像是会任人揉搓捏扁的性格。结果,面对夏尹然这个刺头儿,气场居然没输。谢钦言唇角微勾,浮现出难以觉察的笑容。阳光穿透树叶抖落一地细碎的金晖,围绕在他的脚边。景澄长大了。果然没了他的庇佑,他也照样活得好好的。迈步离开。夏明泽跟上去,“不过言哥,你想推开景澄恐怕够呛了,他对你挺执着的。”“推不开那就算了。”冷不防听见这句话,脑海中犹如被警铃叮了下,夏明泽没敢相信,“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去,跟他交往?”夏明泽似乎猜到了,“然后再把人甩了?”谢钦言没说话。夏明泽自顾自地说:“你这样做,那可太渣了,他会恨你一辈子的。”“有什么区别?”“没得到过起码还会保留一份美好啊。”夏明泽不理解,“你为什么非得推开他?两个人好好在一起不行吗?”
“说得简单,你变成我这样就明白为什么了。”谢钦言话刚说完,没留神撞到墙上。这已经是他生活的常态了。听见“咚”的一声,夏明泽尴尬道:“不好意思言哥,我没注意……”唏嘘的话音未落,夏明泽看见谢钦言的脸上浮现出自嘲。“就我这种废物,能给他带来什么?”他的口吻自暴自弃,“知道外边的人都怎么说吗?他们说景澄是为了钱才可怜我,如果他跟了我,流言要跟他一辈子,换做是你,愿意照顾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吗?”虽然实话有点儿伤人,夏明泽也只能摇摇头。“我不是不愿意,而是没信心。”别说交往了,他现在连和谢钦言当朋友都觉得很难,唯恐哪句话说错了伤到他的自尊心。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绝对要比正常的恋爱多付出好几倍,也更为心累。一年两年还可以,时间长了呢?谁能有信心陪他一辈子?-晚餐,唐秋云给景澄炖了鸡汤,让他补身子。本想叫谢钦言一块过来喝,可没等喊,他又要出门。“你这几天怎么总往外跑?”虽说有司机跟着,唐秋云也不大放心,忍不住问:“有什么事儿需要天天喝酒?”谢钦言去酒吧是为了赚钱,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公子哥,手里的零花钱都很多,用不着的就想理财,他别的事情做不了,给他们推荐一下门路还是可以的。自从出事后,家里为了治好他的眼睛,花了大量的金钱,问遍知名的医生,前两天听见爸爸打电话,说公司资金链紧张,可想而知父母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坦。趁自己还有能力,谢钦言还是想尽量不依靠他们,出国后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他存下钱也能生活得更有底气。当然,谢钦言潜意识里的想法其实是想用钱来提高自信,毕竟现在的他成了弱势群体,手里再没有钱,在这个社会就活得艰难了。唐秋云并不知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人离开后,还对景澄抱怨,“你哥的性格本来就偏激固执,这下更难管了,我怕说多了会刺激他,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她仍是没敢告诉景澄出国留学的事情,好不容易谢钦言才振作起来,愿意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她也不想节外生枝。万一景澄知道后,他气她没保守秘密,又颓废了,更加难办。学还是要上的,他才20岁,人生最美好的年纪才刚刚开始。-景澄不知谢钦言几点回来,他也没有睡意,索性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佣人打扫好卫生也回房间休息了,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尤为安静。时间从九点来到十一点,谢钦言还没回家。景澄趴在沙发上,知道自己等也没有意义,哪怕他回家也不会好好跟他说几句话的。困倦地打个哈欠,景澄在凌晨一点时闭上了眼睛,实在支撑不住了。而谢钦言就是在这时回的家。司机师傅陪他一块进来,神情还有几分惶恐。夫人交代他照看好少爷,但谢钦言又不让人靠近,他只能坐一边看着。没想到少爷会跟人动手打起架,还好他发现得及时,赶紧叫了服务员,冲过去制止,不然伤得可就不是额头那一点了。“少爷,我给您涂点药吧?”司机试探性询问,在这个家工作的没一个不怕谢钦言的。他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气势格外骇人。“不用。”这点儿伤对谢钦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