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煜宠溺答道,二人的声音逐渐远离。
我笑出了声,早该知道会如此了,萧煜是太子他需要一个能站在身边的太子妃,而不是一个囚于东宫的故人之子。
听着萧煜说过太多的柔情蜜语,早就忘了,我不再是陈家大小姐陈沐枝,我已经没有一个能站在他身旁的身份了。
那天晚上萧煜来找过我,他将我搂进怀中,一下一下轻梳着我的头发,我们就像对恩爱眷侣,他嗅着我颈侧的味道“换新的香熏了?”
我点了点头“该换了。那桃花味的早闻腻了。”
萧煜把我放倒他的腿上,让我面对着他,“对不起,今日让我的小阿枝受委屈了。”听到这句话原本冷硬起来的内心开始泛酸,我又怎么能委屈,我不能妨碍萧煜的事业,尽管,尽管他会同别的女子恩爱,我麻痹自己,是陈家欠他的。
我攀上他的脖颈,扯出一抹微笑“不委屈,太子身边又岂能只有小阿枝一人。”
萧煜有些生气在我辱上狠啄了一口,“我倒宁愿让你朝我发通脾气,省得你像现在这般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我靠在他肩头感受着他怀中的温度,怎么能不在意,那是我年少时的郎君,是把我从尸山血海中捞回来的爱人。
不是不在意的,只是太在意了,理智疯狂沦陷,我嫉妒的发懵,可又能怎样,萧煜要走他的太子之路,能站在他身旁的定是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所以我不能说什么,也不会说什么,就让这种无力与痛苦在血肉中发芽吧,让我不会那么块放弃你,我的太子殿下。
随着太子婚期定下,我知道了那天来的女子就是徐丞相最宠爱的小女儿徐知媛。
4
回忆往事如云烟,人事已非,物事已非。萧煜放开了我的脸,眸色深沉的看了我一眼,拂袖离去。
这次也同之前那般不欢而散,我叹了口气,萧煜好不容易来一次,每次我都能搞砸,不知道下一次萧煜能来又是多久。
结果第二天早上,我在院子里,与一个男人面面相觑。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身形修长面容俊秀,眼下还有颗暗红的小痣。这么完美的人却有一个缺陷,他是个哑巴。他在地上用树枝写着,“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的暗卫,姑娘叫我暗一就行。”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派暗卫给我,怕我大闹他的婚宴吗?我失笑,他知道我不会闹的。但是我想了想多一个人陪总是不一样的。
有了暗一的加入我做什么事都方便多了,我和他说“以后别叫姑娘了,叫阿枝吧。”
他端水的手一顿赶紧放下水杯,比了个手势,又怕我看不懂在地上写“不可直呼姑娘名姓。”
他这呆愣模样把我逗笑了,我揩走眼角笑出的泪花说“我是太子禁脔,你是太子暗卫,咱俩都上不得台面,不需要讲究这些。”
暗一皱起眉头,只有这样生动的表情才能显出他才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姑娘同我不一样。”他执着的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很难想像这样的呆子能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成为暗卫,那么单纯,像个被保护的很好的世家公子。
本来腼腆的暗一在相处几天后逐渐大胆了起来,我瞪着他命令他将我的怡糖拿来,为了方便交流,我让他买了一个本子用来记录,他迅速写下“阿枝吃太多糖了,不行。”我怒呼他得寸进尺,上前想要夺过那包糖,却不料被桌脚绊倒,扑在了暗一的怀里,我闻到了少年身上独有的皂角的清香。
少年的身体变得僵硬,手里的怡糖被我抢过来都不知道,我站直身体之后就见他拿着本子冲了出去,耳尖染上了深红。
我将夺过的糖放在桌上,忽然没有了吃的兴致,萧煜当年也同这般抱一下脸就像熟透的梅子那般红。
我知道暗一不会是萧煜,他太单纯了,就像一张纯白的宣纸一般让人不舍得去沾染。
5
晚上我坐在床上有些失眠,月光从窗子照进来洒了一地寒霜。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死去的阿爹阿娘,他们希望我活下去,用尽全力将我藏在尸体堆里,倒处是鲜血与泥土的味道,让人呕吐的残肢断臂,和面前一双双红色狰狞闭不上的眼睛。
我心下一颤,不由的喊出了声,“暗一你在吗?”我太需要一个人来陪我了,这偏殿太冷,冷得没有人气儿。
暗一听到我的声音从房顶翻下来,站在我的窗前,敲了敲窗框,示意他在。
我笑着问他“你想听我讲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