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面孔也开始扭曲,被狰狞的伤口覆盖,染上血迹。
“阿澈”就像是旧磁带放入失灵的播放器中,女人原本温柔的声音也逐渐扭曲。
混着隐约的啜泣声。
“阿澈,离开这里阿澈!”
“快走!!”
“不要管妈妈,阿澈,不要怪妈妈,对不起。”
“云溟,快带弟弟离开,不要管妈妈,快走啊!!”
女人用肉身挡住污染物致命的攻击,争取到宝贵的逃命时间,血液顺着轻柔的布料扩散开,像是晕染开来的梅花花瓣。
是血。
到处都是血,女人的脸上,身上,自己的手上,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不对,牵着他的,是谁?
“阿澈!”
这一次,少年的声音清晰很多。
额头上一片凉意,身体很热,但体表又很冷,让人止不住地发抖,仿佛冰火两重天。
脑袋又沉又晕,苏云澈还没从刚才的梦境中回过神来,下意识把头埋在少年手心。
凉凉的,很舒服。
随即,又有什么湿湿凉凉的东西盖在了额头上,黏糊糊的,很难受。
少年不满地把头别开,因为过于虚弱,以至于连埋怨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哼哼两声。
因为动作幅度太小,以至于这个别过头的动作,看上去更像是在兄长的手心蹭了蹭。
“阿澈,喝点水才会舒服一些。”
苏云溟把弟弟扶正,又用手背贴在苏云澈额头上,测了测温度,还是很烫。
好不容易才哄着弟弟把水喝完,但药还没有找到,一些标签被破坏掉了,他不敢随便喂给苏云澈。
另一些好不容易找来的药品,在前些天污染物的攻击下,沾染上的污染气息,他不得不将其舍弃。
被污染的药,对已经深受污染侵蚀折磨的弟弟而言,和毒物没什么区别。
刚才喂给苏云溟的水里加了一点白糖,多多少少可以补充一点能量,生病的人大概率不会有什么胃口,但只有吃多一点,才恢复得更快。
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办法去污染区深处,找找有没有可以用的药物。
苏云溟想着,准备把弟弟安顿好后就离开寻找一些物资,房子附近他设下来不少陷阱,污染物轻易靠近不了。
再不济,多少也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这些陷阱被触发时他可以感受到。
他不会走太远,就算赶回来也来得及。
但他没意料到的是,才刚起身,自己就被弟弟拉住了手。
“阿澈。”
苏云溟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