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倒在了云一般柔软的被子上,真丝微凉而亲肤的触感传来,让人只想深深陷落。
他身上独特的木质香温柔而强势地侵略着她的感官,先入肺,再入心,呼吸系统和循环系统走了个遍,最后凝结在身体深处某湾热浪翻滚的地下泉。
此刻那里正水汽氤氲,热流顺着干涸的水渠缓缓前行,所到之处都是难以言说的惬意。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心澄突然不合时宜地咳嗽了起来,她越咳越厉害,直咳嗽了二三十秒还没停下来。
直接把暧昧的气氛破坏了个彻底。
他们两个仍然保持着彼此相拥的姿态,但总归有点尴尬。
“怎么了你?冻着了吧?我去给你找药。”
林昭苏松开了手,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然后他就迅速起了身,风一般推门去客厅找药去了。
心澄摸了摸脸上还未来得及褪去的温热,羞涩地扯过他的被子将自己裹入其中。
她感觉头有点昏昏沉沉,被子上他的味道无所不在,她又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半晌,他终于回来了。
“来,把这个喝了。”
心澄抬起头,发现透明的玻璃杯里是浓稠的棕色液体,她不禁皱了皱眉。
“苦吗?”
“怎么,你童小姐还怕吃药?”林昭苏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为什么就不能怕?”
“因为你是女侠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种,还会被感冒药吓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杯子放到了她嘴边。
心澄无法,只能听话地把药喝了。
这中成药的感冒冲剂是真的真的好难喝啊!倒也不是苦,是奇怪,奇怪到把所有幸福感都冲淡的那种。
憋着气咽下最后一口,心澄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然后她的唇就触到了他微凉的手指,再然后是一个阿尔卑斯糖,草莓牛奶味儿的。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俯下身,用指腹帮她把嘴角的药汁抹掉。
心澄被这不经意的温柔勾了心,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顺势将他带到了床沿上,然后她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了他胸前。
“阿昭,我以后都不叫你为我流眼泪了。”
她的声音被他的棉质睡衣吸收了不少,听起来不甚真切,瓮声瓮气的。
他的一颗心立刻化成了水,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慢慢荡漾开来。
“真的?”
“我尽量。”心澄终于还是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她知道她体质特殊,很容易被荒诞抓住。
“你心里装了那么多人,不累吗?”
她就知道,他还吃着她和易冬的醋。
“我习惯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娇气的人,从小到大数次因为滑雪受伤、失忆,可是下次,我还是敢从那个陡坡上冲下去。”
“以后都不许你滑雪了,你都不知道,对于我们这种恐高的人来说,你从上面冲下来的样子有多吓人!你都不怕摔疼啊!”
“我好像真的不怕疼,也不怕死,可是我却怕我在乎人疼和死。我心里有一种英雄情结,总会不由自主想保护全世界,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我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