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院子美的像一幅莫奈笔下的画,绿植蓊郁,睡莲幽香,木桥静默,湖水荡漾,每一处都是意犹未尽的景致。
林昭苏坐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她和孩子在无边游泳池中嬉戏,心中喜悦又忧伤。他的心澄不会游泳,更不会在一个她不信任的男人面前穿比基尼,眼前的女孩是她,也不是她,他们之间隔着被人偷走的五年,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将它讨回来。
这么多年,他把心事都压在心底,从不对外人倾吐一点,可是如今,她对他们曾经感情的全盘否认,让他溃不成形。
曾经的她说,天地为证,万物为媒,我心属你,还不够吗?
曾经的她说,她和他就是着人世间并肩而立的两棵树,何其有幸能一起看这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曾经的她说,他就是她的药。
如今呢,她的心底的伤都已经愈合了是吗?所以他这个药便再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他们曾说过,无论谁先死,都会在轮回里等着对方。
可是她却早已经把他忘得彻底。
“喂!”yeoyeo将水扬到他身上,把他从怔忡拉回现实。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终于还是侧过头去笑了。
“你在想什么?”yeoyeo跳上岸,随意裹了件浴巾,然后坐到他旁边。
“我在想,该怎么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在你面前展开真相。”
“那你想好了吗?”yeoyeo喝了一口香料味很足的奇怪饮料,轻轻地问。
“没有,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提起,都无可避免对你产生伤害。”
“所以,我现在的爸妈是坏人,对吗?”她蓦地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林昭苏的眼睛。
“是,也不是,很多细节还需要调查取证。”
当年云梦小筑的摄像头只拍到了她从栏杆上坠海,却没有拍到海面,她究竟怎么从狂风骤雨的翡翠岛消失,又是怎么样成功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在海外重生的,还是个谜。
此事最可疑之处是,如果杨愉这个身份是合法的,那么本来的杨愉去哪里了。
“除了你,我还有其他社会关系吗?”
“你还有家人,朋友,他们都在等着你回去。”林昭苏认真地看着她,并牵住了她的手。
“那我真正的爸妈呢?他们过的好吗?”她问。
这句话让林昭苏一下破了防,他紧紧把她拥入怀中,许久许久都没有放开。
他想起了多年前在乡下的储藏室里他第一次抱她的情景。
那时候她问的是:“我妈妈她,是怎么死的。”
“uncle你为什么要抱我妈咪。”小九的小脑袋从泳池边上冒出来,一脸的好奇。
“小九,这个不是uncle,这个是爸爸。”
“爸爸?”这个词对于小九而言,是完全陌生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