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正留心找着出口,6翊礼不知何时走到了这边,手里握着一个高脚杯轻晃,宾客朝他套近乎,他一个眼神都不带给的。
四目相视,他指给她一条明路,安全通道。
温砚悄悄溜走,拐到楼梯道,听见方醉方死的哼吟,男人的声音闷沉急促,女人娇喘吁吁。
可不就是崔丽格和周廷勋吗?
怪不得休息区双双不见人影,原来在这儿当野鸳鸯来了。
名立场男女光鲜亮丽,私下玩的比谁都开,自从撞见这一幕,想到旁人夸周廷勋君子风度,她都觉得可笑。
温砚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适当收敛点,毕竟人来人往的酒会。
等声音降下去,她折返二楼宴厅,掐算着时间,迎面撞上衣冠楚楚的周廷勋。
“砚砚。”周廷勋目光落在温砚身上,语调沉沉:“我送你回去。”
温砚侧头,“不用,我打车。”
然后就是沉默。
许久之后,周廷勋眉眼含笑,放缓了语气:“听话。我让小王送你回去。”
中央空调灌进来的暖风,呲得温砚心烦,‘啪嗒’一下放下酒杯,最终没有说一个字。
宴厅楼下,小王不情不愿地打开车门,温砚俯身坐进去,周廷勋没有出来相送。
车子行驶后,车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温砚面上保持微笑,“先生是怎样的人,你跟在先生身边那么多年,想必比我门清儿,对吗?”
小王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扣紧,却也心知肚明。
“我是周总的人,温小姐何必敲打我?那位可不是善茬,而且……”
只听坐在后座的温砚,把他刚才没说的话接了下去:“而且她是准周太太,捅破天也有先生罩着。”
小王没再吭声。
车内空气和氛围一样沉默,只听见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温砚看着车窗反光中的自己。
眼尾泛红,脸色苍白,甚至眼底带着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疲惫。
对,疲惫,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