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早就说过了,魏卿来见朕,不必如此见外。”
小皇帝语气里透着雀跃,“魏卿已许久未来见朕了,朕听说,那反贼最近迷恋起了炼丹,不问朝堂,已多日未上朝,此事可是真的?”
“确有此事,微臣正是因此事而来。”
“果真如此?黄旭说你这回来了便不走了,是这样吗?”
魏泽点了点头,小皇帝见状,开心的拍了拍手,“如此这般可就太好了。”
小皇帝从小在这西南地宫长大,并没有多少封建统治者的威压,又长着一副娃娃脸,圆圆的大眼,看起来反倒有几分市井少年的天真浪漫,像旺仔牛奶的封面。
小皇帝乐完才发现苏芩的存在,指着苏芩,神情好奇的询问魏泽,“此女子是谁?”
“微臣的夫人。”魏泽毫不避讳答道。
“夫人?魏泽,你娶媳妇怎么也不跟朕说一声,朕连酒席都没得喝。”
“还未曾办礼。”
小皇帝咦了一声,不敢相信的揶揄魏泽,“如此漂亮的仙女一般的姐姐,你怎还舍得让她与你没你名分的私奔?”
三两句话,苏芩大致摸透了面前做小皇帝的脾性。
没什么心眼,心思单纯,说话直来直去,长得像个旺仔,一看便是好脾气的。
于是,苏芩大着胆子维护魏泽,出声道:“圣上莫怪相公,这事出有因,那贼老头儿要诛杀相公,情况紧急,臣妇便先随着相公奔来此地,并没想那么周率。”
魏泽拉了下她,不想她说更多。
但果然如她所料,小皇帝是个好脾气的,听她这番“直言进谏”却也不恼,更不摆什么上位者的架子,只是再次抚掌,开怀道:“魏泽你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啊,你看你,媳妇不仅漂亮,还那么的维护你。”
魏泽不置可否,苏芩小声嘟囔着:“我自己的相公,我不维护谁维护。”
这话落在同为年轻人的小皇帝耳里,再次惹了一番笑,而后竟来了一句,“择日不如撞日,今夜朕做司仪将你们的大礼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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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变
苏芩看向魏泽,他只是低垂着眉眼,道:“全凭圣上安排。”嘴边几不可闻的凝着一抹笑。你看,被我抓到偷笑了吧!苏芩心里也甜滋滋的。
不多时,他俩要在此地办亲事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宅院,宅院里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女方出嫁前,要由女性长辈梳头,苏芩“娘家人”都在上京,自然不能够来。
再则,苏芩当初是以采女的身份送进宫内,利用假死金蝉脱壳,茭芦馆着火之际随之一起烧毁的除了雕梁建筑还有苏采女这个身份。
替她梳头的,是住在这院子里的侍奉的老嬷嬷,从护送着年幼的小皇帝从上京来到此处,一待便是须臾二十来年再也没回过上京,听苏芩从上京而来,激动的两眼泪汪汪,边替她梳头,边问上京这几十年的发展变化。
苏芩将脑海里仅有的一些关于上京的来自原身的记忆,与老嬷嬷娓娓道来。
比如:
昌平街的胭脂水粉铺子还在开着,因为掌柜的用料良心,售后周到,这些年做大做强,从小小的十来平的小铺子发展到盘下了半条街。
东洲路尽头的那家果子店就不怎么样了,二十年前数一数二的大店,原以物美价廉闻名,后来由老子交给儿子后,价格越来越贵不说,味道也越来越拉胯了,每月因为吃了他家坏果子肚子疼前来投诉的不胜枚举,久而久之口碑便落了,再也没起来过。
老嬷嬷听到这儿,感慨的搭了一句腔道:“做生意最重要的还是实诚,不然老子给打下多好的江山也给败了。”
苏芩点头表示赞同。
老嬷嬷给她梳头,嘴里念着喜庆的话,连成了歌,“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备注:梳头吉祥话来自百度百科)
苏芩的思绪伴随着老嬷嬷的歌声逐渐飘远。
前辈子她忙于生计,为爱豆事业练舞、参加选秀,从未想过恋爱。
她也见过别人的恋爱,表面上甜甜的,但两人的关系仅仅停留在表面的交流,双方都没人想主动深入了解对方的心灵世界。在一起的快,分的也快,一个月,或者半年便立刻新人换旧人了,一点儿也没有不舍。那样的关系,与其说是谈恋爱,不如说是异性男女荷尔蒙上头无聊的消遣。
她不想谈那样的恋爱,她要谈那种,互相双方都找不到替代品,无论对方是老了丑了残了、换了灵魂、换了性别,、荷尔蒙枯竭了,依旧还是非对方不可的恋爱。
“如果不是非我不可,那不如不谈。”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将她送来了这个世界,让她遇到了魏泽,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时爱上魏泽的,也不知魏泽是何时将她放在心上的,好像默契一般,爱意未曾宣之于口,却早已在心间盛开一株花
御林军在上京搜不到人,无功而返,眼看丹药少了魏泽这一味引子,迟迟未成,皇帝正要发怒,方士劝慰的提出了个新的主意,皇帝听后,果然喜笑颜开,这到底是个什么法子呢?
原来,那方士心思恶毒,竟提出要巧立名目,抓捕上京内八字合宜的,三岁以内的稚儿。用小儿心肝煨丹,也能炼出延年益寿的上品丹药。皇帝听后非但没有异议,还下令御林军将此事快速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