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潇看着他微笑的脸,他好像有什么读心术,能一眼看中她的内心。
会好吗?白玉笙的心性和经历跟八宝他们一样吗?她能像他们一样放下心结,毫无芥蒂的相信为官者吗?
顾潇潇笑着说:“是,你是皇上,你说的都对,还不赶紧去铺床。”
“啊?”沈思渊眉毛皱成一团,眼睛水汪汪的,撇着嘴,一脸苦相,还忍不住咳嗽起来。
林黛玉的精髓没掌握一点,矫揉造作倒是无师自通。
“你这一天天的都是跟谁学的?”顾潇潇一脸嫌弃。想到这里刚刚发生过洪水,地下潮湿难耐,倒是不忍心让这么体弱多病的他还睡在地下,思及此,心里便软了几分,“矫揉造作死了。”
“跟别的妃子。”沈思渊不假思索。
还别说,刚刚那股子劲头,跟淑妃娘娘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顾潇潇叹了口气,无话可说。
见顾潇潇不说话,沈思渊就知道她是默许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的心肠他算是摸的门清,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现在已然是入夏时节,地面返的潮气和空气中本来的湿气混合,整间屋子说不出的闷热,既然今夜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怕被人发现,沈思渊动手把窗子打开,凉风穿堂而过,屋子里的闷热减去几分。
这一夜别提睡得有多安稳。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去大坝实地去考察了一下情况。
大坝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两边水流滔滔,颇有黄河奔腾的气势。两岸皆是滩涂与泥沙地,但就环境来看,和顾潇潇室友研究的课题差不多,具体的还要等专业人士做好前期工作之后,她再看。
沈思渊来时特地让李尽忠拿的资料,已经给这边负责水利的人,他们正拿着资料一一比对,实地考量,等汇总好之后再拿给顾潇潇过目。
顾潇潇像当初拿到第一个方案时那样激动,那样紧张。
回去时,楚旭平果然又搞出新花样。
顾潇潇看着府衙里面一拨又一拨的人,陷入沉思。他们一拨在烤乳猪,一拨在烤全羊,还有几波烤的时什么动物看不太出来。她表情十分复杂,问同样惊呆的沈思渊:“你昨天不是跟他说了饭菜不用这么麻烦吗?”
沈思渊也很无奈:“很明显,他没听进去。”
百姓都已经这样苦不堪言,士兵们都在抢险救灾,他一个皇上亲自坐镇,种种迹象难道还不能表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到底是有多蠢的人才能反复在雷点上跳动,还感觉自己取得了多大的功劳一样,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样当上一州府丞的呢?
“我更想知道,这些东西,他在哪弄的。”顾潇潇这两天都在观察,别说家禽了,鸟兽她都没见几个,他是如何做到弄这么多野味的。
正在热火朝天指挥着烧烤部队的楚旭平,一看皇上回来了,哈巴狗似的跑来邀功:“臣楚旭平参见皇上,顾美人。”
“楚大人,这是……”沈思渊面露难色。
楚旭平一听皇上问道正点上,高兴的解释:“臣知道昨天的饭菜不合皇上口味,今日特地寻了些野味来,还请皇上、小主不要嫌弃才好。”
楚旭平胖墩墩的,弯着腰显得更矮,白生生的皮肤,在夜色掩映中,显得有些瘆人。他今天早上特地去请的隔壁州府的大厨,听说祖上也是在御膳房里当过差的,生意别提有多好,味道别提多正宗,皇上吃了肯定喜欢,说不定他一高兴,自己升迁就有望了。这天灾人祸横生的渭河府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沈思渊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有劳楚大人了。”
楚旭平听了之后眉开眼笑:“都是臣的本分。”
“你的本分,是守好这一方百姓。”沈思渊缓缓说道。
不远处柴火毕毕剥剥,偶尔有火星飘起来,但很快淹没于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