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过?"沈默了一会儿,允言突然提出这麽一个从未提出过的问题,倒叫我吃了一惊。
"不了。我一个人习惯了。"我还是中规中距地回答:"你还有家人,不是要回家乡跟家人团聚?"
"可是"允言的声音在耳边顿了一下,接著道:"我会想你的。"
"嗯,我也会想你的。"我睁开眼,笑眯眯地爬起身来,抱过允言道:"过年这半个多月操不到你,我可不得想死你呀?"嘿嘿,笑了两声,我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允言的表情又是懊恼又可害羞,真是可爱。我忍不住就想折磨他一下,伸手进去狠狠地掐了下他的乳头,然後含住再轻轻吮吸。就感觉到他颤抖了一下,吸著气,恼气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想啦嗯"
我可没这心思听他的心言心语,做,是最直接的交流。抬起头用唇堵上他叽喳个不停的小嘴,安静真好。只要感受他的身体为我沈醉,让我舒服,还有什麽可想的呢?这种时候一切都是多余。
甜蜜的可人儿。多土的说法,却最适合允言。我怀里的这个蜜糖在为我融化。表情淫荡,声音缠绵,对著我哑哑地呻吟:"快点,快点,你好棒啊嗯好舒服",真是专业,我喜欢这个身体,象缎子一样滑,一样温润。敏感得让我很有成就感。随便一个吮吸,就能听到他呻吟的变调。
在他身上驰骋带给我的快感,除了满足就是满足,除了甜蜜就是甜蜜。没有别的。这可能也跟我对於允言的期望值有关,我对於他的所有期望,他都能为我实现,我不知道除了快活,还能如何。当然,我对他的期望也很简单,就是做爱能做到爽。他很好。这三年来,从未叫我失望。
4
一天地颠龙倒龙,出允言家的时候,他根本一个指头都动不了。我也是志得意满一身疲惫,单车几乎都骑不动了。
寒风里跌跌撞撞地到了家楼下,却看到黑皮锺很难得地站在寒风里徘徊。经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小莫,干什麽呢?大冷天的,小心感冒。"
不知道是不是冻傻了,黑皮锺看著我呆了一会儿。才突然笑道:"我在等你呢,找你有事,走。"说著,就扶著我回了屋。
我瘫在沙发上,问道:"找我什麽事呀?"
"吃了吗?"他不答反问。
被他这麽一问,我还真的觉得饿了。可又懒得起来做。只好皱了皱眉,道:"没事,我睡起来再吃吧。"
"你等我一下,别睡著,我有吃的。"说著,他风一样地跑出门,不知道回屋去端什麽好吃的了。想到各种吃食,不由得更饿了。在半梦半醒之间,我闻到了大骨汤的香气。勉强睁开眼一看,呀~这家夥,了不得呀,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弄出一桌子菜来,虽然都是生的。中间一个骨头汤咕嘟咕嘟冒著热气,是吃火锅。
突然生出了力气,爬起来,往桌边扑去。饿死了,光出体力不补充,真不是人过得日子。看著这一桌子食物,我第一次有了信教的冲动,感谢上苍。
吃水不忘挖井人。黑皮这麽尽心尽力,肯定是有求於我嘛,我是实诚人,边吃边问:"找我什麽事呀?"
黑皮摆摆手,让我只管吃,笑眯眯地说道:"没什麽事,跟你买几个元件而已。"
这点小事,至於这麽谄媚吗?我纳闷不已。不过,这小子神秘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要为这纠缠不清,还不得纳闷到死?於是,埋头猛吃,把肚子填个半饱,开始客套道:"怎麽,你也对无线电感兴趣了?"
"嘿,略有涉猎。"黑皮笑得很贼,让人看著不顺眼。
臭小子跟我耍文,够烦劲儿的。我点点头,不再理他。实在太好吃了,吃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撑了。我摆了摆手,往里屋一指,道:"东西都那儿呢,你随便拿,抵饭钱。"说完,我困意上来,倒在沙发上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突然被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闹锺竟然就放在耳朵边上。我把铃声按停,看看时间,正好半夜十二点,靠,谁这麽缺德呀?太可恨了,把闹锺泄愤地丢一边,肯定是黑皮锺那臭小子。干嘛要这麽恶整我?
这一番想下来,把自己完全给气清醒了。又闷上头,企图再睡,却怎麽也睡不著了。郁闷。爬起来,没事找事做。开始调我的对讲机。
半夜人多,因为时差的关系,国外的尤其多。不断地调著频率,听著叽哩哇啦的异语,让人烦躁。正在我想关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乡音:"喂,喂,你好。"真好,真的是乡音哦,跟我这里的口音非常接近的腔调,真让人亲切呀。
我赶紧回答:"你好,你好。"
在无线电的世界里听到乡音跟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应该差不多,对方显然也是一喜,赶紧回话过来:"啊,好难得,竟然是家乡人。"
我这才仔细听了听他的声音,低沈柔和,挺有磁性。可惜的是,这种声音,我根本猜不出他的年纪。再加上声音可能有点失真,那就更是无从猜测了。要是个老头子,那就有点郁闷了。自己还是不要暴露年纪的好,免得被年长的人丰富的阅历击溃,失去自信的滋味不好受。
"这几年了,终於遇到一个乡音,确实难得。"我假模假式地夸大其辞。
"呵呵,那是前辈。"对方挺腼腆:"我才开始,半个多月,真是幸运。以後多关照。"
"当然,当然。"我喜欢别人比我还实诚,不由地就笑得开心起来:"你多大了?怎麽会迷上无线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