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打算在那里站多久?不来问我的罪吗?我可是杀了对你有救命之恩的白家表姐呢。”
她的话,宛如圣谕,终于将他从无边的恐惧与羞愧中解脱出来。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跟前,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像是被沉重锁链束缚一般。
而后,他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声音紧张得像个待斩的死囚,“阿月你,都想起来了”
她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他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冰冷。
“对不起,过往都是我的错,这段时间,我也不应该瞒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别再寻死,别再离开我,别再不理我,好不好?好不好?”他说着,祈求地望着她,如同望着主人,望着救赎。
染血的匕首竖了起来,锋利的刃上似乎还沾染着白英华死前的余温。
那锋刃划过他的眉心,危险的触感一路向下,在他英挺的鼻梁上反复游走,他丝毫没有反抗,只是顺从又虔诚地闭上了眼睛,彻底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她的手上。
无论她是想剜出他的眼睛,还是想割开他的喉咙,亦或是捅进他的胸膛,都可以。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他竟觉得心里有种诡异的畅快。
或许死在她手中,亦是他心底隐秘的渴望之一。
“姜泯,白英华死了,你没看到吗?”
他睁开眼,无比坦然地迎向她玩味中透着几分癫狂的目光,“看到了。”
“她曾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你的表姐,还是你拉拢世家的筹码。她死在我手上了,并且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亲手杀了她。”
姜泯:“好。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她以下犯上,你亲手杀了她。”
舒晴月微微蹙眉,“你不心疼吗?不恨我吗?”
“救命之恩早已还清,我不欠她,也不心疼。她于我而言,与路边的花草无半点区别。她冒犯了你,该死。”
他平静地说着,三言两语就把白英华彻底撇清,还顺便定了她的死罪。
舒晴月冷笑一声,“世家会逼你交出我,给白英华偿命。”
“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谁要杀你,我就杀谁!”
他说得斩钉截铁,半点余地也不留。
“不考虑放我走吗?”舒晴月眼底的癫狂散去,只剩几分冰冷的玩味,“只要我走了,就再没有人会把真相散播出去。凭你的本事,让白英华有个体面的,能掩人耳目的死法,实在是轻而易举。”
“不会放你走。就算我死,也不会。”这一刻的他,眼底重新染上了阴鸷偏执,就和她记忆中那本书中的姜泯一模一样。
她的背弃,她的离开,她的死亡,都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区和底线。只要触及到这几点,他就会疯,会大开杀戒,会无所不用其极。
舒晴月仅存的一点侥幸也彻底烟消云散,而后继续她的‘驯兽’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