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别哭。”她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我知道的,你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司马桀喋喋不休的道歉与忏悔被打断,而后眼泪却落得更凶了。他伏在她的膝头,失声痛哭。
他的阿月什么都懂,哪怕他的歉意再多,眼泪再真,也掩盖不了他献妻的事实。
她那么聪慧,一定看懂了,在权势与她之间,他懦弱地选择了牵着。
借口再多也骗不过她,若他是她,一定恨死了自己,可是她却还让他别哭。
等他终于哭够了,舒晴月才平静的与他分析,“阿郎,你有没有想过,纵使你把我献出去给姜泯,他也照样可以毁约,可以屠城。”
承诺和契约这种东西,只对君子有效。姜泯之凶恶,猛于虎狼,普天之下谁人不惧?
他的承诺是否有效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他就是毁约,谁又能把他怎么办呢?
司马桀像是被她问得愣住了。
他现在的精神早就濒临崩溃,一点理智也无。他知道阿月说得有道理,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兵败如山倒,他已经再没有底气和实力与姜泯抗衡了。
“阿郎,到时候你非但难逃一死,反而还会在史书上留下献妻求生的恶名,往后的千秋万代都被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践踏。与其那样,还不如”
“不会的,不会的!”司马桀激动得握住她的手,“姜泯爱你至深,恨你至深,你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大的执念了。我与他为敌多年,再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阿月,只要你愿意,你一定有办法让他放过我,放过司马一族的,对不对?阿月,你救救我,救救我们”
“呵。”她垂眸冷笑,再抬眸,眼底已是猩红一片,“只要我愿意?只要我愿意?你要我怎么求他?去他胯下求欢?求他践踏我,凌虐我?”
司马桀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他嘴唇微抖,可是却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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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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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迫他抬头直视她的眼睛,捏着他下巴的手终于不再温柔,狠厉得令他吃痛,“说话啊!你真的愿意让你的妻子去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吗?司马桀!像个男人一样回答我!”
“我不愿意!”他崩溃般地怒吼,“可是我又能怎么办?难道你想看着钧儿和镰儿去死吗?”
“那就去死啊!君王死社稷,他们享受了无上的尊荣,自然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哽咽着,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阿郎,我愿意去死,钧儿和镰儿想必也愿意不要把我献出去好不好?我们一家四口生死与共,来世”
“阿月!我求你!我不想死,更不想让两个孩子死。是我懦弱,贪生怕死,你要恨就恨我吧,但我求你救救他们,救救全城的百姓,救救司马一族。”说着,这个曾经光风霁月手握重权的男人已经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