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手攥紧了一些,他垂下脑袋,又问出声:“娴姨说,我们很快要走了,是不是?”
“是。”傅野不再说太多,傅平虽然跟着傅野颠沛流离了两年,却一直被护得很好,因此无法分辨人性的复杂,这是年龄限制住了他的视线。
但傅野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等,于是开口道:“谢元禾现在的是你的长辈,她有了改变,你也应该要变一变,适时变化,母慈则子孝。”
“这才是我傅正勋的儿子该有的样子。”
她手上有勒痕……
父子俩和好手牵手出来时,饭桌已经在院子里了。
俩人偏头一看,发现谢元禾正在厨房劈里啪啦做着饭眼看着她舀了一勺猪油丢进锅里。
傅野:……
谢元禾这个女人是有本事的,总有办法能气到他,做个饭而已,要不要这么奢侈?!
蒜苔一丢下去就开始香了,她扒拉了几下,又将切好的腊肉丢进去,一直大火猛炒。
傅野见她掂锅好一会儿,准备要倒出来了,他默默补了一句,“你放盐没?”
谢元禾一拍脑袋,“嘿!差点忘了!”
说着打开了一罐子,就要往里面倒。
“那是白糖!给我放回去!我来!”傅野连忙上去制止。
他接过她手中的锅铲,问,“今天怎么还做起饭来了?!”
“我娘今天拿了点菜过来,还教我如何生火了,我瞧着也挺容易的,就想着试一下。”谢元禾摸了摸鼻子,“总不能每次都让你做饭吧!”
谢元禾的话总是不经意间让傅野产生错觉,仿佛他们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吃饭之前,傅平来道歉了,谢元禾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蛋,笑道:“没事儿,崽,你给我一点时间呀,我会证明我变好了。”
傅平想到他爹的话,于是点点头,看着谢元禾伸出手说要拉勾,又觉得这个女人太不成熟了。
傅野接手了她的工作后,还做了酸菜鱼,端到饭桌上的时候,谢元禾的快乐一下就来了。
那双黑眸也明亮的很,声音不由自主染上了甜意:“傅野,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酸菜鱼的,呜呜——你就是我的神!”
酸辣到位了自然是爽的,宁河不是没有鱼,只是特别难抓,上头的水库拦了鱼洄游,也就导致下游的鱼各个精明得很。
谢元禾不知道傅野花了多少力气,但想到他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诶呀,她泪点真低。
三个人才吃到一半,就有人来敲门了,青年声音有些爽朗,“傅野在家吗?”
谢元禾发现傅野的情绪一瞬间有了变化。
少有人会指名道姓地来找他,如果有,语气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