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低声道,慢慢拉上衣服。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动鸾鹤的心思!鸾鹤不止是一个下人,他和万勃相处多年,两人是最好的朋友。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万勃死了之后,他最好的朋友,还要被杀人凶手的父亲所侮辱!”
李七黎听到这儿,都有些麻木了。
鸾鹤?那个清秀小厮?郑家主到底是个什么禽兽?
“鸾鹤?”
白璇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他是万勃的贴身小厮,如今就在郑家后院柴房里锁着,被打晕了。
如果现在老东西没有躺在李氏医馆,那鸾鹤就已经被老东西侮辱了。”
钱木枝书房。
鸾鹤紧闭着眼躺在软榻上,头上缠了白色的布条。
“他怎么样?”
钱木枝见李七黎给他包扎完,走过来低声问道。
李七黎摇了摇头,孙一走过来递给她手帕擦汗。
“没事了,打的不重,只是伤口沾了些脏东西,清理包扎就好了。”
钱木枝松了一口气,使劲挠了挠头,颓丧的窝在椅子里。
“七黎,我脑子好乱。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难道说,这是四个人,四个凶手?”
李七黎也坐了下来,皱眉道:“我相信郑……白姑娘的话,但是我觉得她的判断有很多漏洞。
她说郑琪杀人,其实仅凭郑琪买了天蔓,可是我们并没有办法证明郑琪的确下手了。和之前我们怀疑的白姑娘是凶手一样,动机充分,别的证据并站不住脚。
还有,杀人手法这个问题。针刺的手法我们也是刚刚发现,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模仿栽赃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而且,不管是我,还是白姑娘,我们两个对下毒的第一反应都是用刀,而凶手能想到针刺,这么偏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有三个人,都这么巧都想到了这儿?”
钱木枝拧眉点头,“没错,白璇这一番话,只能替她自己摆脱嫌疑,但是并不能坐实郑琪杀人。”
李七黎叹了口气,眼前的线索条条散乱,似乎能连接到一起,又似乎彼此矛盾。
“你们俩先吃点东西吧,这都折腾到什么时候了?眼看天都要亮了。
来,吃一点,我刚才请人去天一楼买的。”
孙一看着表情难看的两人,拿过来一个食盒,取出里面的菜摆在桌上,边摆边说。
听了孙一的话,钱木枝才感觉自己的确是有些饿了,拉着凳子坐过来,接过筷子开吃。
“我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吃一点,叫了你爱吃的虾球。”
孙一柔声劝李七黎,李七黎敷衍的接过筷子,无意间却扫到了钱木枝书案上的一个小包袱。
“木枝,这是什么?”
李七黎把筷子又放下,指了指包袱。
“唔……辣是……”
钱木枝把嘴里的饭咽下,说道:“咳,那是赵烨宁中毒那天的衣服,拿回来我还没来得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