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自信满满地斜乜着兰亭,年轻人就要低调些,想要多管闲事,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红珠就又委委屈屈哭了起来。
“无冤无仇的,究竟是谁害我和绿萼?”
谢氏心直口快,“无冤无仇不会做这种事,自然是有冤有仇咯。”
此话一出,满场寂静,或明或暗的视线都汇聚到了蒋氏身上。
谢氏话糙理不糙,有冤有仇谈不上,但让两个通房赶在自己前头生下庶长子,怎么都看对蒋氏来说都不是一件事好事。
若说她处心积虑要害人,肯定说得过去。
至于方法嘛,刚才红珠不是提到,她和绿萼有每日一早逛园子的习惯,这种事甚至都不用刻意打听,就能在她们必经之路上动手脚。
恰巧路面湿滑,恰巧是怀孕的通房摔跤,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在场之人中不知有多少人抱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红珠的哭声越发委屈,“可怜绿萼妹妹还生死不知,我们这是碍了谁的眼了,自去请罪就是,又何必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早知当初,我们就不该怀上二爷的孩子。”
谢氏眼中闪过一道幸灾乐祸。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红珠话里的指向太过明显,文氏急忙呵斥,“红珠姑娘被吓着了,还不快扶她去旁边歇下。”
杨嬷嬷眼珠子一转,“红珠姑娘且放宽心,你和绿萼怀着的是二爷的孩子,我看谁敢动你们!”
红珠娇娇弱弱谢过杨嬷嬷。
蒋氏扶着彩霞的手指微微发颤,方才玉梅洗清冤屈,总算保住一条人命,她还在替玉梅高兴,没想到众人越发怀疑自己,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察觉到蒋氏的伤心,彩霞气得不轻,她指着红珠厉声呵斥,“你这贱婢是什么意思?谁会刻意害你?你敢怀疑夫人不成!”
兰亭无奈叹息,旁人都是暗示,彩霞这么说反而将事情挑明了。
果然就听红珠道:“彩霞姑娘误会了,婢妾怎么敢怀疑夫人,只是听了方才这小丫鬟的话,想揪出蓄意害人的凶手罢了。”
她一脸委委屈屈,活脱脱一副被正室打压的小妾形象。
彩霞看得火起,没想到这个红珠平日里一副老实巴交样,竟三言两语将二夫人架到火上烤,这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将二夫人放在眼里!
彩霞大怒,又说不过红珠,不由迁怒到兰亭头上,“都怪你这死丫头多嘴!”
蒋氏叹了口气,“不关这小丫头的事。”
她只不过是想救那个叫玉梅的丫头罢了。
兰亭眨眨眼,二夫人真的好温柔啊,怪不得在侯府这种地方会一直被人欺负。
“要说动机,也不单二夫人有动机嘛,”兰亭啧啧两声,“老夫人不是发过话,绿萼和红珠谁先生下长子,就将谁抬为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