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女入主后宫,岂非……”雪嫣忽见主子不悦地蹙眉,立时冷汗潇潇,跪下狠狠掌掴自己,“婢子僭越了。”
眉间一点点松展,楚黛也不叫停,示意冰嫣为自己更衣。
一刻钟之后她盯着脸颊已然红肿的雪嫣,神情淡漠,“知晓错在哪儿便好,这回饶你失言之罪,若再有一回……你该知晓。”
雪嫣唯诺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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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随侍
楚黛恹恹地挥退二人,赤足踩着氍毹进了隔间,卧入软榻,许是安神药包的作用令她沾枕即眠。
朦朦胧胧间,她困顿地睁开惺忪乌眸,想唤人斟茶。
当蕴着粼粼水色的双目扫到珠帘后长身玉立的俏郎君时,快速坐直身,吃惊地问:“夜哲?方才你去了哪儿?又是如何进来的?”又狐疑地拧了眉,“还是说我在做梦?”
“不是梦。”修长手指撩开珠帘,夜哲在靠近软榻的几案前斟了一盏竹叶饮,悠然道:“鄙人一直在屋里。”托眼尖的缘故,他越过盏沿睨见少女骇然变了脸色,身上搭的薄衾坠地,露出一袭鹅黄绡纱裙。
岂不是全被他看光,听见了?
楚黛面色陡变,目中俱是愠色,厉斥道:“影卫,杀了他!”
此人知道的太多决不能留。
“影卫!”
照理,在她喊第一声,暗处的影卫便该出现了结了夜哲,眼下迟迟不来……
“别喊了,我设下了结界。”
夜哲啃着自案上摸来的百花糕,一脸平静,“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
嗷!人间的饮子和糕点真香甜,要多吃些!
他嚼着满口糕点不经意偏首,吓得瞠圆了眼,几乎是惊恐地喷出了嘴里的糕点渣子,“有话好好说,先放下弓箭。”
楚黛执着一张精致的玉石小弓,箭镞正对夜哲眉心,指间微松,箭矢飞速射了出去。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夜哲折腰一避,飞快躲开箭矢,未料更大的危险还在后头,抱住迎面袭来的玉枕,他踉跄两步,一张俊脸从枕后探出,挂着谄笑:“有话好好说成不成,莫要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