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宿舍,这是什么屋子,除了有一点他熟悉的枣香柠檬的气味儿,其它,他嫌弃的要死,眉头都拧到一起了。
地方狭小就不说了,地面是水泥地,墙面粗糙到都能磨匕首,床是部队淘汰的铁床,床腿有问题,还扭着铁丝,估计睡觉响用铁丝因定住了。
被淘汰下来的东西总是有些问题的。
以及床边摆着两张并排的书桌和椅子,也是学校淘汰的下来学生的桌椅,灯泡是那种用了很多年,发黑的灯罩。、
又小又暗又旧的空间。
靳怀风一眼就认出来,哪个床是谁,他看向床单是粉格子的那个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连靠近床的书桌上摆的作业本,也都很整齐摆放,不像另一边,猪窝一样被子都没叠。
他转手将手里的袋子甩了过去,伸手将右边书桌上的保温杯拿在手里。
这杯子还是买东西的赠品。
不诱钢杯,轻飘飘,质量也不好,还不知道材质符不符合国家标准。
离开了他,离开靳家,她就过这样的生活?住这样的破屋子,睡这样烂的床,盖着地摊货一样的被子,用着赠品杯子,这就是她追求的自由?
穷得自由?
他脸色难看得很,这让他感觉自己从小到大把什么好的东西都给她,对她衣食住行方面无不精细,十几年了,待她如珠似宝的他就像个笑话!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拿着苦日子当福气享!
物质上对她再好都没用。
他越想越气,她是不是有毛病!他忍不住对着床脚踹了一脚。
对面发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老板……你踹的是我的床……”
最后他阴郁着脸出去了。
待见到几个战友,他阴郁的神情一收,立马露出了朗爽的笑容,跟几个人打了招呼。
“小靳,看完女朋友了?走了!”
随即刘班长跟学校的人也打了声招呼:“我们走了,回去了,不要送了。”
靳怀风目光瞥了眼送行的人,果然少了那道身影,他收回视线,抿着唇手拉着安全栓,一用力,轻轻一跃跳上了车。
部队边防的卡车很快呼啸而去。
祝樱在图书室磨蹭着放好了书,又将地面清扫干净。
等到车离开了,这才出去。
校长和主任拍了拍手把几位老师聚在画室,简单的给大家开了个会。
先齐心合力整理电脑室和图书室,忙完吃饭,下午离家近的老师可以回家,剩下的人没什么事到绡马山拣柴火,多拣些柴,只为他们自己取暖,这里的冬天特别漫长,厨房烧饭需要很多柴火,电力有时候出问题了,电暖器不能用,大家还得回归原始,烧柴取暖,学校有个大的宽边铜火盆,老有年代感了。
遇到天冷电路短路没电时,这东西就派上用场了,柴火往里面一放,几个老师围在旁边搓手取暖,屋子一会就热了,盆边有一手宽的盆沿,可以在上面烤红薯,烤土豆、花生,现烤现吃,香着咧。
校长开完短会,大家就各忙各的,毕竟是周末,也颇为悠闲,喜欢电脑的去电脑室帮忙了,图书室也整理的差不多,白慧记录新到的书册,归档后就算弄完了。
剩下的两人检查一下教室门窗,平时教室都有学生值日打扫,几个老师日常检查一下就行。
宁乐乐一直在宿舍没出来,她是山区这几位老师里年纪最小的,大家都比她年长对她也有一份包容。
祝樱紧了紧身上的米色薄绒马甲,回了宿舍。
一进去就见宁乐乐坐在床上。
她书桌上放着一只棕色牛皮行李包,是风笛的包,纯牛皮五位数打底,被人随意扔在了桌子上。
宁乐乐正乐得合不拢嘴,床上摆了一堆进口零食,全是欧美澳甜得掉鞋的零食。
桌子上还放着寿司木盒,占着她的桌子,盒子打开了。
其中一只盒子,里面放得是漂亮格子状的彩箱寿司。
三文鱼丁、鳗鱼,甜甜辣辣的扇贝丁,一口就能吃进嘴里生蚝、加州海胆和三文鱼籽,颜色缤纷,粉粉嫩嫩。
另一盒放着手握寿司卷,甜虾海胆,金枪鱼丁和腹泥混三文鱼籽,看起来软软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