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丽迷迷糊糊被带着走,只来得及跟宋禹衡匆匆挥了挥手。
等三人走远了,看见这一幕的众人里,有个婶子露出神秘的笑。
“这是上桥大队的钱婆子,有名的媒婆。”
“沈家要说亲也寻不到上桥大队的媒婆去吧,我们大队的两个红婶子也都是有本事的人。”
“你傻呀。哪里是沈家要说亲,肯定是来给沈家说亲的。”
沈家唯一到了说亲年龄的就只有沈棠了。
宋禹衡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方才烧红的耳朵也凉了下去。
等坐到知青所的床上,他都忘了方才一路都是怎么过来的了。好像登记了工分,还遇上了回家的沈广亮打了招呼。
他倒在床上,突然提不起一点儿劲来。
沈棠踩着夜色进了家门。
一连握着拖拉机耕了三天地,他耳朵里面嗡嗡作响,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的移了位置,双臂麻得没了知觉,双腿也直打转儿。
裘翠兰瞧见他这副样子,心疼坏了。
“儿子呀,快坐下缓缓。”
沈棠是多一句话也不愿说了。跟长辈们打了个招呼,拎着一桶热水去了房间里的小隔间洗澡。
温热的水流很好缓解了肌肉的疼痛,他现在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妈,晚上吃啥饭,我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他攥着湿哒哒的长发。这几日风吹日晒,尘土飞扬的,头发都枯了。
“你这孩子,尽胡说。”
裘翠兰拍了他一巴掌,正好拍在他酸胀的肌肉上,引得沈棠一阵哀嚎。
裘翠兰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又担心自己下手太重了。
“小儿子明天还要开拖拉机?”
她问一旁掐算日子的沈广亮。
沈广亮摇头。
剩下都是些拖拉机上不去的山地还有施展不开的犄角旮旯。
“队里说了,给小儿子每天记十个工分。”
他跟着会计记账每天只能算六个。
“谁稀罕那三瓜俩枣。”裘翠兰嘟囔着钻进了厨房,拿出橱柜里装肉的坛子,小心别了一锅铲,放进了锅里炖着的白菜里。
晚上是黑面馒头,就白菜汤和一碟辣椒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