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喊沈棠,宋禹衡马上抬头找人。
沈棠对着问好的队员点点头。
“大家忙。我就是来说一下,今年拔草的工分就不按天算了,大家收拾好拔的草,晚上我过来称重,按重量算工分。”
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有人不乐意了。
按天算多轻松,只要混到天黑就有六个工分。新政策一出,他们还怎么混工分。
当然也有不少支持新政策的队员。他们对平均分配的政策早就不满了。分明活他们干的多,凭什么到手的工分都一样!
沈棠早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犁地和耙地组都是按天算工分,大家要是不想拔草也能去别的组。要换组的就早些过去小队长那里登记,别少算了工分。”
方才还叫嚣的几人瞬间偃旗息鼓。犁地和耙地都是重活儿,虽然工分多,但体力一般的扛不住呀。
沈棠走到知青们所在的一片地里。扫了眼就清楚情况了。
这种老员工给新员工立规矩、下马威的事情他刚毕业也遇到过。樊仁美做事还算有数,估计只是想叫他们吃个教训学乖点。
别人要学乖,至于宋禹衡……
他蹲下身,就听宋禹衡叫了声“四哥”。
这么乖的小孩,哪里要别人教。
“喏。”沈棠将一双崭新的劳保手套递过去,“你给的方子很有效果,二嫂今天一早反酸就没那么严重了,二哥叫我好好谢谢你。”
“不用。”
宋禹衡没接。他只是帮了个小忙,不值得这副手套。
沈棠展眉一笑。
晨光打在他半边脸上,像是给涂了一圈金粉。
温暖耀眼。
宋禹衡松开手里的草,有种触摸的冲动。
“我给的都不要?”
“嗯?”
他愣了神,只怔怔看着沈棠。
“不要?”
沈棠又问了一遍,他这才回神,忙点头:“要。”
将手套给他留下,沈棠起身,犹豫了一下,用力在他头顶揉了下,语带警告:“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跟看姑娘似的。
宋禹衡反应过来时,沈棠已经走远了。一声四哥就压在了舌尖没喊出来。
王向前盯着地上的手套。
“难怪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原来是有人亲自给送手套呀。还说之前不认识,骗鬼呢。”
宋禹衡将手套收进口袋里,继续拔草。
“小村长都亲自送来了你就戴上呗,做什么搞得一副要跟我们同甘共苦的样子。”
他每次无动于衷的样子都让王向前有种自己是个跳梁小丑的感觉,这才是最让他恼火的。
“装什么,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我们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