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禹衡很专注,褐色的眸子盯着牛大丫的眼珠观察,手上的动作微而稳。
他心神专注时,总会不自觉的抿唇。
牛大丫眼珠转了转,隐隐有要醒的意思。
沈棠看到宋禹衡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沉,眼中闪过一抹很浅的笑,转瞬即逝。
牛大丫睁眼,望着宋禹衡还有些迷茫。
“牛大夫,这是几?”
宋禹衡比了个手势,牛大丫回答后,他又再次观察了瞳孔,确定没有其他情况后才将人扶着坐起来。
“脑后的损伤有血肿,需要加压包扎。”
牛大丫的精气神像被抽走了一般,没了从前的高傲姿态,眼神都灰暗了下去。
“麻烦你了,宋知青。”
卫生所有处理伤口的工具,宋禹衡给她做了包扎后出来,沈棠倚着门,手里拿着宋禹衡装针的布卷。
已经被收拢好,重新卷在一起。
“谢谢四哥。”
沈棠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又好了。
“小宋大夫,”沈棠正色道,“你能给我开个药吗?”
宋禹衡眼中染上急色,上下打量着沈棠,试图看出他哪里生病了。
“什么药?你哪里不舒服?”
沈棠一本正经的开口:“有没有那种吃了就能看懂宋禹衡想法的药?我真的很需要。”
宋禹衡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上当了。
“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他又小声补了句,“我会很担心。”
“不是玩笑。是真的希望能有这种药。”
沈棠的真实年龄算起来都过三十了,按三岁一个代沟,他跟宋禹衡之间隔着四个代沟。
他有时候真的猜不透宋禹衡的心思,会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如果有一种对宋禹衡生效的特效药,他大概很愿意花钱买。
“只要四哥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宋禹衡刻意将步伐与沈棠的调整的一致,只是这一点小同频就能让宋禹衡生出雀跃。
“那你说说那天为什么突然不高兴。既不愿意睡我屋,也不叫我送你回去?”
宋禹衡半真半假的回答:“我从三岁开始跟着爷爷摸脉,五岁背药方,六岁捏针,自以为学了很多,本事大过天,可还是有很多事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沈棠以为他说的只是立伟,便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至少因为你,他少了许多痛苦。”
宋禹衡没有纠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