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起,父皇就不再要求阿棠参加武术课程。
而阿棠本身就是个懒散性子,能浑水摸鱼的时候,绝对不会放过。
没有父皇的约束,更是乐得清闲。
偶尔心情好就跟着他与小羚一同练一练。
但基本上,大半的时间都是缺席的。
要么在宫中四处游玩,要么就是去藏书阁看书,又或者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学着,自然练不出什么成绩。
估计是对武术这一途彻底不抱希望了,后面连调理身子的药都不吃。
父皇问起,她还振振有词道:“这身子骨即便再调理,也无法学习武功。
而我这人怕苦又怕累,练武亦没什么毅力恒心。
既不准备做个武林高手,更没想过要上阵杀敌,要那么好的身子骨做什么呢?
左右再调理都只能维持原状,那为何还要折腾呢?
倒不如就此放弃,我还能少喝几口苦药。”
见她心意已决,加上太医保证她身体已无大碍,只要不作死糟蹋自己身体的话,寿数与常人无异,父皇这才勉强同意了她断药的要求。
“就你这小身板,还敢跟霁雪动手?
你难道不知道平阳侯府的教导十分严苛,三岁就给霁雪请了武师吗?”
风行珺越想越后怕,尤其是看到对面之人还顶着个熊猫眼,一脸不以为意,火气腾地升起来,没忍住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戳着她的脑袋,教训道:“你怎么对自己一点数都没有?
走路都能摔了的人,还敢跟自小习武的人动手?
哪里来的狗胆?
要是他不小心失手把你打死了,你让朕和小羚怎么办?
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还笑!
难道朕说错了吗?
你给朕严肃一点!”
傅玉棠老老实实坐在罗汉榻上,跟个不倒翁似的,任由他戳。
待他说完后,担心他又要长篇大论,便很是干脆地低头承认错误,展露出个后悔的表情,真诚道:“微臣知错了,下次绝对三思而后行。
不过,皇上你教训归教训,可不要趁机占微臣便宜啊。”
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
虽然此话是有年轻人英年早逝这一含义,但在风行珺口中绝对不是这层意思。
他这是暗搓搓地想做她的爹啊!
被揭穿小心思,风行珺神情微僵,不过转眼就恢复如初,眼一瞪,强行转移话题道:“也就是霁雪有分寸,没有下死手。
不然的话,看你怎么办!”
傅玉棠“哦”了一声,不以为意道:“刑部四司,其中有三司郎中在场呢,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微臣被打死的。
若是微臣不幸被打死了,霁雪亦要以命偿命。
他又不是无脑莽撞之人,自然不会冲动行事。”
“所以你这是有恃无恐了?”
风行珺眯了眯眼,稍微一想,就立马看破她的心思,冷脸道:“就算你再当众斗殴一百次,朕都不会给你闭门思过的机会!”
“看出来了。”傅玉棠幽幽叹了一口气,抚着脸颊道:“早知道皇上如此铁石心肠,我就不跟他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