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御令神君,云摇的笑意都淡了。
“是啊,他是从何时将它捧起来,高悬于九重天之上,再不沾尘世……我竟然都不曾觉察。”
慕寒渊不愿云摇再为劫伤神,便主动拨开了话锋:“在修炼之后,师尊是否有将圣座改了模样?”
“嗯?一把座椅而已,还能改成什么模……”
云摇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
云摇转身便朝殿后走去,过了那些被终焉魔焰迫害得荒废凌乱的木石花草,几经绕转,云摇在后花园的一片仙池旁停了下来。
此地看起来早便无人打理,又临着水畔,丛草野蛮生长,将近过人高。
云摇停在了这茫茫一片的草丛前。
“圣座,在这里面?”
跟在她身后同来的慕寒渊问道。
“应当是。”
“好。”
慕寒渊抬手,将云摇牵至身后。
云摇以为他要亲身入内,忙不好意思地探头:“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些丛草是度下界时带回来的,十分难料理,一不小心就要勾得一身棘刺,哪好让你……”
话音未落。
只听“噌”的一声轻响。
探头的云摇低眸,就叫慕寒渊微抬起手,修长指节间便轻擦出一线幽红色的魔焰,随后由他腕骨一撩,信手抛下。
“轰——”
魔焰顷刻便将这连天的丛草灼烧起来。
云摇:“……”
以慕寒渊从前在乾元界的性子,想是绝不会做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的。
果然恶相记忆融合对他的影响还是不小。
不消片刻,这片丛草便焚烧殆尽,而那张藏在其中的圣座也显露出来。
一张古色沉朴,巍峨圣洁,灰烬不掩其芒的……
躺椅。
慕寒渊停了几息,低头望向云摇:“这是,圣座?”
“就,刚开始那一万年,夜以继日地坐修起来,实在是太痛苦了……”
云摇的声音不自觉地虚了下去。
“我就给它稍微改变了一下外观。”
慕寒渊听得含笑:“之前在御令神宫外,我听你与劫说自己从前散漫顽劣,只当你是自谦自贬。”
云摇轻咳了声,装没听见,朝圣座走去。
只是身后那人无声停了几息,忽又敛去了笑,轻叹了声。
“?”
过去搬圣座的云摇立时警觉,回头,“你叹什么气。”
“些许遗憾罢了。”
“遗憾什么?”
慕寒渊也敛袖走了过去:“无论是在乾元还是仙界,我都未能与你生在同一个时候,也未能见那时候的你。”
“……最年少无知又轻狂的时候,仙庭和乾门的狗都不待见我,你有什么好见的。”
云摇莫名脸颊微灼,偏回头去不想叫慕寒渊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