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了一只手套,悄悄拿出手机给小楚发消息,让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去蟹湖里面挑一筐最大只,一定要膏满肉肥的大闸蟹,然后给他送到家里。
可怜的小楚刚下飞机,人都还没来得及休息,就领到了新的任务,马不停蹄的又联系卖蟹的老板,赶往了蟹湖。
宗瑨:“我这段时间没少给您二老添麻烦,几只大闸蟹不算什么,您二老喜欢的话,我再叫人给您送。”
“不用了,我会买。”严昱山收起了手机,戴上手套继续开始剥蟹。
老太太忙说:“对,让你严叔买,到时候你们来吃就是了。”
严昱山这位叔叔全程没有人管,拆蟹拆的最多,菜也是做的最多的人,饭却只吃了个半饱。
饭后他还要负责收拾残局。
严昱山一个人在厨房里,正往洗碗机放碗,宗瑨端着盘子进来了。
忍了一晚上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严昱山终于出声叫道:“草乌老师。”
宗瑨像是刚看认出他一样:“严老师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草乌老师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了。”
“哪能啊,严老师这么有名的人,鼎鼎大名的三金影帝,我怎么可能不认得你。”
“草乌老师才是大名鼎鼎,想见你一面都难如登天,今天似乎也不想让人知道你认识我。”严昱山可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等了宗瑨多少天。
宗瑨当然不想让白芥穗知道他跟严昱山以前见过,还差点有意达成合作,万一她对严昱山的成见迁怒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严老师现在还想找我合作吗?”宗瑨轻笑了一声问道。
“不想。”严昱山现在看不顺眼宗瑨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最近都不准备接戏了,再好的本子都赶不上白芥穗的事重要。
“正巧,我也不想跟严老师合作。”
随后俩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对方,却在视线里暗自的较量。
之前宗瑨不知道严昱山和白芥穗的关系,是前不久听小丫头说的。
他跟雪宝俩人留守,那小丫头为了让他给自己讲故事,偷偷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了他。
再到今天严昱山找上门,这个秘密在家里已经不能算是秘密了。
对于严昱山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宗瑨同样看他很不顺眼。
“草乌老师还准备在小白家里住多久?我听说你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最后是严昱山率先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在餐桌上老两口没少关心宗瑨的身体,听白芥穗说现在只要再继续吃一周的药,宗瑨就可以停药了。
“是差不多好了,但是我的工作还没结束,严老师不知道我现在在帮穗穗做医书的整理吗?”
严昱山听到他的称呼就脑仁儿疼:“她有自己的全名,你能不能别叫她穗穗。”
“可是穗穗让我这样叫她的。”
当然那是小时候的事了,不过他没想过要改变称呼。
这件事严昱山能忍,但是另一件事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可是草乌老师,你一个成年男性一直住在一个女孩子家里不太好吧?”
“穗穗都没嫌弃我住家里不合适,严老师管的也太多了吧。”
严昱山心情十分不痛快,却又不好发作。
他顺了口气,好言好语的提议说:“我家的空房多,不如草乌老师就来我家住吧,房间随便你选,我住的那间主卧也行。”
宗瑨在心里冷嗤了一声,谁稀罕住你的主卧啊。
“当初是穗穗叫我住她家的,只要她不赶我走,我就永远都不会搬。”他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
严昱山没有说话,只有脸色愈发的阴沉难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宗瑨从他面前转身走了。
收拾好厨房后,严昱山在客厅里又盯了他好一会儿,直到他们几个人喝完了姜茶回隔壁。
他目送着他们离开,等隔壁的门都关上了他才转身回屋。
老太太端着第二杯姜茶在喝,见状戏谑道。
“瞧你那小心眼儿的劲儿,我不过就是多夸了小宗几句,你心里就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