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成了状元,每日要上值,无法继续给阿芙启蒙。他特意找了一个名声还不错的私塾,把阿芙送进去读书。
私塾授课的李夫子有些真才实学,也教导出几个秀才和举人学生。
头一年,阿芙在私塾里待得好好的,然而,到了第二年,这个私塾新进来几个刺头儿学子,上课时不是大声说话,就是呼噜通天响,还敢与李夫子顶嘴。
阮亭看重李夫子的才华,才把阿芙送进去,没料想里面竟然有这般让人头大的学子。自己不听课,还打扰其他人,长此以往,其他学子如何读书?
阮亭不欲让阿芙继续待下去,“阿芙是姑娘家,继续在私塾待下去,便是不曾受到打扰,也会影响她的声誉。况且,我看阿芙是真心向学的,留在私塾反倒是耽误了她。”
甄玉棠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刚好明个你休沐,你再出去打听打听,给阿芙重新挑一个学堂。”
阮亭已拿定主意,“我打算把阿芙送到国子监。”
“国子监?”甄玉棠面露惊讶,“国子监是官学,授课的夫子无一不是大儒学士,规矩又森严,如果能去那里读书,是阿芙的造化。只是,常去我铺子里的一位官夫人,她的夫君是正六品,比你的官阶还高一些,她也没能找到门路把自己儿子送进去。你踏入官场不久,阿芙应该也进不去吧?”
“凭我现在的官阶,确实不能把阿芙送进去。不过,许淮的父亲是侯爷,我托了许侯爷帮忙,国子监祭酒总要卖许侯爷面子。”
甄玉棠惊喜的露出笑,“真的?你什么找许侯爷帮忙了?”
“下值回府前,我去许府走了一趟。”望着甄玉棠的笑靥,阮亭也不禁勾了勾唇,“阿芙虽是姑娘,可她读起书,踏实又认真,练大字的时候,能待在书房里一动不动几个时辰。有些聪明,又有韧性,去到国子监,许是能充分发掘她身上的才能和天赋。”
“夫君,你真好!”甄玉棠扑到他怀里,环着阮亭的脖子,在他脸上啾啾亲了几下。
阮亭现在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阿芙又不是他的亲妹妹,他本不必为了阿芙欠下许侯爷的人情。可是,他对阿芙没有存一点私心,是真的把阿芙当亲人对待的。
甄玉棠明白,阮亭愿意为阿芙做到这份儿上,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她。
阮亭揽上她的腰,让甄玉棠坐在他的腿上,“用得着为夫了,玉棠姐姐就唤我一声夫君,用不上为夫的时候,可没见你对我这般亲热。”
好像是这样的,甄玉棠有些心虚,然后抬起眸子,“我都亲你了,你还想怎么亲热呀?”
阮亭声音低下来,“你之前在话本子上看到的那个姿势,今晚我们可以……”
感情在这里等着她呢!甄玉棠咬着唇,嗔了他一眼。
翌日,甄玉棠领着阿芙去了国子监,“在国子监读书的学子,多非富即贵,不过你别怕,若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姐姐和姐夫,千万别一个人忍着,知道了吗?”
阿芙点点头,“知道啦,姐姐!”
去唐学录那里办理入学手续,又领了书籍,阿芙被领着去了丙班。
即便这里的学子多出身权贵之家,可也要按照功课分出等级,丙班为最末等,甲班最优。
唐学录道:“你今个才入学,尚不知你水平如何,先把你分进丙班,若是你成绩不断进步,综合多次考核,还有机会去到甲班。”
阿芙点点头。
唐学录又叮嘱道:“进了国子监,不代表可以一直待下去。国子监规矩严苛,光学训就有二百六十条。这些学训,就在刚才给你的书籍里面,你一定要牢记于心、时时遵循。若是数次犯错,屡教不改,就算是李阁老的女儿,国子监也要把这样的学子赶出去,知道了吗?”
好严厉呀!阿芙乖巧的道:“我会听话的。”
望着她这般乖巧的模样,唐学录脸色缓和几分,“丙班有几个顽劣学子,你进去后只管用心读书,莫要招惹那些泼皮猴。若是受了欺负或是不公,可以告诉夫子,也可以来找我。”
正说着话,唐学录脚步一顿,伸手指了一下,“那就是丙班,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