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棠留在厅堂里,陆夫人有许多话想要说,“阮亭这几年在泰和县过得怎么样?”
甄玉棠道:“自然是一切都好。”
陆夫人焦急的问道:“王娘子待他如何?”
甄玉棠笑了一下,“夫人这般急切的想要知道消息,为何这几年不给我夫君写封信呢?”
陆夫人一噎,面上涌现浅淡哀戚,“阮亭心里是不是恨着我?”
“夫人错了,您对他有抚养之恩,他并不恨您。”甄玉棠无意插手陆夫人与阮亭的矛盾,刚才她突然说了那样一句话,不过是为阮亭抱不平。
既然陆夫人可以三年来对阮亭不闻不问,又何必流露出一副怀念不舍的模样?
她这样做,只会让阮亭的处境更为尴尬。
她回道:“王娘子为人刻薄,不好相处,没有把我夫君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年前,还把他赶出了阮家,我夫君与她断绝了母子关系。”
陆夫人皱着眉,难以置信的语气,“怎会这样?”
陆夫人还想说什么,这时,阮亭与陆侯爷谈了几句话后,前来告辞,“玉棠,该回去了。”
阮夫人把要说的话收回去,挽留道:“我已让侍女收拾了一件院子,亭儿,玉棠,不如你们留在府里吧?”
她又对着阮亭开了口:“这样你也可以专心准备会试。”
阮亭轻笑了下,“多谢夫人好意,不过我与玉棠在思成坊已有落脚之地,就不麻烦夫人了。”
察觉到阮亭的疏离,陆夫人暗自长叹一口气,“马上就是会试,你的身子要紧,千万别太损了身体,待会我让管家给你们送过去一些东西。”
“对了,遇儿外出游学,过两日就回来了,也是有缘,你们前后脚回到京城。等遇儿回来后,我在府上准备一个宴席,热闹热闹,你与玉棠也要过来。”
这次阮亭未再拒绝。
离开陆府,草长莺飞二月天,春光明媚,阮亭着一身银白色锦袍,面如冠玉,“可想去哪里逛一逛?”
甄玉棠问道:“你不需要回去温书吗?”
阮亭道:“先陪着,晚上的时候再温书即可。”
甄玉棠又问一句,“这样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
阮亭笑了笑,“无妨,我也好久没来京城了。”
“那好,我们就随便看看吧。”
阮亭与甄玉棠并肩而行,两人的身量,在同龄人中属于高挑的那一类,又生得一副好相貌,郎君挺拔俊逸,女郎纤柔袅娜,走在大街上,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阮亭脚步一顿,突然有些后悔,他不应该陪着甄玉棠逛街的。
“怎么了?”甄玉棠不解的看着他。
他勾了下唇,“我夫人太好看了,我去给你买顶帷幔遮掩一下。”
这人又吃味了,甄玉棠无奈,“你看看街上有几个姑娘带着帷幔?”
若是遮着脸,逛街还有什么乐趣呀,甄玉棠脱口而出,“再说了,你就在我身边,别人哪里会不知道我是你夫人?”
阮亭唇角扬了扬,甄玉棠是他的夫人,不管何时何地想到这件事情,他就像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得意又高兴。
甄玉棠揪了一下阮亭的袖角,“那里有家卖首饰的铺子,我们进去看一看。”
阮亭“嗯”了一声,不再提起买帷幔的事情。
若是有男子打甄玉棠的主意,他也不怕,甄玉棠是他的,谁都抢不走,他也不允许其他人把她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