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中年大汉粗声喊到:“若是哪个人晕船了,不要乱跑,待在船舱里。”
甄玉棠俯着身子,“阿芙,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阿芙挥了下胳膊,又蹦跶了几下,“姐姐,我没有不舒服,那边的水里有小鱼跳上来了,姐姐,我要去看。”
甄玉棠“嗯”了声,“去吧,要是哪里不舒服了,立即来找姐姐。”
阿芙身子弱,又不经坐船。甄玉棠以为阿芙可能会晕船,没想到她倒是好好的。
甄玉棠又看向阮亭,“你怎么样?”
在府学读书的两年时间里,来来回回,阮亭不知坐过多少次船了,他自然没有问题。
他反问道:“你可晕船?”
甄玉棠挺了挺胸,有些骄傲,“我当然不晕船,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娘坐船,我爹娘外出做生意的时候,我就缠着他们,让他们带着我一起去。”
傍晚用膳时,如果跟着船上的人一起用膳,只能吃鱼羹。樱桃提前准备了一些新鲜的蔬菜与鸭肉,借了船上的灶房煮饭。
阿芙是第一次去京城,她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子,却也是有几分向往的,用了膳,又跑到甲板上嬉闹。
等她玩累了,甄玉棠与阮亭带着她回房。
平常甄玉棠与阮亭分开睡,但这是在船上,人多眼杂,要是被别人知道她与阮亭没有睡在一起,肯定私下会议论他们俩的感情。
于是,阿芙与奶娘睡在一起,甄玉棠与阮亭睡一个屋子。
天色暗下来,风一吹,甄玉棠不禁打了个颤,“好冷呀!”
甲板上是待不住了,回房之后,她问道:“你要沐浴吗?”
阮亭喉结滚动一下,“我先看会儿书。”
甄玉棠拿了件换洗的寝衣,突然和阮亭住在一个屋子里,多了个人,总是不太方便。
她又不能把阮亭赶去甲板,现在还未到二月,又是在船上,入夜之后,凉意刺骨。如果阮亭受了凉,那就麻烦了。
沐浴之前,甄玉棠特意交代了一句,“好好看书,不许偷看我洗澡,听到没有?”
阮亭头也不抬,“嗯”了一声。
甄玉棠不放心的又看了他几眼,这才去到屏风后。
阮亭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书,思绪却恍惚起来。
屏风后面,女子袅娜的身影,倒映在绣花屏风,可以看清楚那一抹高挑纤柔的轮廓。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屏风上的倒影。
阮亭收回视线,不再看屏风一眼。可衣服落地的声音,进入浴桶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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